琪琪思格为我们带来了一部扣人心弦的古代言情小说《穿成恶女后我只想搞钱》。故事主角林茜沈砚的成长历程充满了挑战和启示,引发了读者对自我探索和价值观思考的共鸣。这本小说以其优美的文字和深情的叙述打动了无数读者的心。等秋收后粮价飞涨再抛售——够狠,也够蠢。“去告诉账房,把库房里的陈麦清出来,按市价八折卖给城郊的佃户。”林茜吩咐道,“再……。
《穿成恶女后我只想搞钱》精选:
暮春的雨丝斜斜织着,打湿了临州城最气派的朱漆大门。林茜在一阵尖锐的争执声中睁开眼,
入目是绣着缠枝莲纹样的藕荷色纱帐,鼻尖萦绕着一股甜得发腻的熏香。“**!
您就算把全府的下人都杖毙了,三公子也不会来看您的!
”穿青绿色比甲的丫鬟正跪在地上哭,鬓边的银流苏随着抽噎不停晃动。
林茜扶着发疼的额角坐起身,绸缎被子从肩头滑落,露出腕间一道浅浅的疤痕。
这不是她的身体——她明明是在通宵核对季度报表时猝死在电脑前,
怎么会突然躺在这种古色古香的房间里?零碎的记忆碎片猛地冲进脑海:原主也叫林茜,
是临州首富林家的嫡长女,出了名的骄纵跋扈。
三天前为了逼退与三皇子萧煜有婚约的吏部尚书千金,竟在赏花宴上推人落水,
如今不仅惹得皇亲国戚侧目,连自家生意都被对手抓住把柄,几处绸缎庄接连被巡捕房查封。
“呵,”林茜低笑一声,抚上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“搞男人哪有搞钱香。
”作为现代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财务总监,她最懂现金流的重要性。原主脑回路清奇,
放着自家金山银山不要,偏偏痴迷那个一看就野心勃勃的三皇子。现在好了,情没谈成,
家底都要被败光了。“春桃,”她扬声唤那哭泣的丫鬟,“去把库房的账本拿来,再备车,
我要去西街的绸缎庄看看。”春桃猛地抬头,泪痕未干的脸上满是诧异:“**?
您不是说死也不去那种‘满是铜臭味’的地方吗?”林茜挑眉,
掀开被子下床:“此一时彼一时。以前是我不懂事,现在才明白,铜臭味闻着最安心。
”她踩着绣鞋走到梳妆台前,铜镜里映出张明艳逼人的脸,柳叶眉微微上挑,唇色如樱,
只是眼下一片青黑,透着股刻薄相。林茜用指腹按了按眉心,这张脸是老天爷赏饭吃,
可惜原主把聪明才智全用在了争风吃醋上。半个时辰后,林茜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月白短打,
带着春桃坐上了去往西街的马车。车窗外,临州城的市井烟火气扑面而来,
挑着担子的货郎吆喝着穿过青石板路,茶馆二楼传来说书先生拍醒木的脆响。“**,
前面就是咱们的‘锦绣阁’了。”春桃掀开车帘,指着街角那间挂着查封木牌的店铺。
林茜定睛看去,店铺门面倒是宽敞,只是朱漆斑驳,门前还围着几个探头探脑的百姓。
她刚下车,就听见有人低声议论:“这就是林家大**惹事的地方?听说把尚书千金推下水,
报应来了吧。”“可不是嘛,听说三皇子已经上奏陛下,
要查林家的税银呢……”林茜充耳不闻,径直走到查封木牌前,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官印。
是巡捕房的章,日期正是昨天。她绕着店铺转了一圈,注意到后巷有个不起眼的角门,
门闩上积着薄灰,显然很久没开过。“春桃,去附近茶馆买两壶好茶,
再打听下巡捕房是谁带队查封的店铺。”她低声吩咐道,目光落在墙角丛生的杂草上。
等丫鬟走远,林茜从发间拔下一支银簪,蹲下身拨开杂草。果然,墙角砖缝里卡着半片玉佩,
玉佩质地温润,上面刻着个“李”字。她认得这种玉料,
是去年林家给户部侍郎李大人送礼时,特意订制的那批和田玉。正思忖间,
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。林茜猛地回头,看见个穿着藏青常服的年轻男子,
腰间挂着块虎头令牌,眉眼锐利如刀,正盯着她手里的玉佩。“林**倒是好兴致,
自家店铺被封,还有闲情逸致在后巷挖东西?”男子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嘲讽。
林茜认出他来,记忆里这人是三皇子的伴读,姓沈名砚,据说一手掌管着皇子名下的产业,
是个不好惹的角色。原主以前为了接近三皇子,还曾当众羞辱过他。
她不动声色地将玉佩塞进袖中,站起身拍了拍裙摆:“沈公子说笑了,
我只是看看自家墙角有没有被老鼠打洞。倒是你,不好好陪着三皇子,
跑到我这‘晦气地方’做什么?”沈砚挑眉,显然没料到往日只会撒泼打滚的林大**,
竟能如此平静地与他对话。他视线扫过林茜素净的衣着,又落在她沾了泥灰的指尖,
眸色深了深:“奉命巡查。林**若没事,还是早些回府吧,免得再惹是非。
”林茜扯了扯嘴角,转身欲走,却被沈砚叫住:“听说林**打算变卖城南的别院?
正好我家主子有意,不如作价五千两,今日便可成交。”五千两?林茜在心里冷笑。
那处别院带三亩良田,去年市价起码一万两,这是趁火打劫来了。她回头看向沈砚,
忽然笑了,眼尾那抹天生的刻薄竟化作几分狡黠:“沈公子怕不是记错了,
那别院是我准备改成胭脂铺的,不卖。”说罢,她不再停留,踩着石板路快步离开。
阳光穿过雨云洒下来,给她的背影镀上层金边,沈砚望着她的背影,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令牌。这林大**,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。回到林府时,
春桃已经打听来消息:查封店铺的是巡捕房的王队长,而这位王队长的小舅子,
上个月刚开了家绸缎庄,就在锦绣阁隔壁。“有意思。”林茜坐在书房,翻看着库房账本,
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账本记得乱七八糟,出入库对不上的地方比比皆是,
显然是有人中饱私囊。她随手拿起支狼毫笔,在纸上圈出几个可疑的名字,其中一个,
正是负责锦绣阁采买的管事。“春桃,”她放下笔,“去把采买管事叫到前厅,
就说我要查这个月的绸缎账目。”丫鬟应声而去,林茜起身走到窗边,
望着院中盛放的蔷薇花。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不少,但这林家的底子确实厚实,只要稳住阵脚,
再把那些蛀虫清理干净,别说重振家业,就是把生意做到京城去,也不是不可能。
至于三皇子和那些风花雪月的事?林茜端起桌上的清茶,轻轻吹了吹浮沫。等她赚够了钱,
就把这恶女的名声彻底洗刷干净,买座带温泉的庄子,雇几个清秀小厮,
每日喝茶算账晒太阳——这才是人间理想。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,一只燕子斜斜掠过墙头,
林茜看着那抹灵动的黑影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。搞钱之路,
从此刻开始初夏的晨光刚漫过林府的飞檐,林茜已经坐在账房翻完了第三本账簿。
指尖划过“锦绣阁”上月的采买记录,眉头越皱越紧——光是一匹所谓的“贡品云锦”,
采买价就比市价高出三成,底下还附着管事潦草的批注:“三皇子府用,特优价”。“春桃,
”她把账本往桌上一拍,砚台里的墨汁都震出了圈,“去把采买管事张全福绑到账房来。
”春桃吓了一跳,手里的茶盏差点脱手:“**,绑、绑来?
按规矩该先传他来问话……”“规矩?”林茜抬眼,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眼底,亮得惊人,
“等他按规矩来,林家的银子早被蛀空了。去,叫上护院,直接从他被窝里拖过来,少废话。
”半个时辰后,账房里传来张全福杀猪般的嚎叫。他被反剪着双手按在地上,
肥硕的脸上满是惊恐,看着林茜手里那支沾了朱砂的狼毫笔,哆哆嗦嗦地喊:“大**饶命!
奴才、奴才不知道哪里做错了……”林茜没说话,只是把一本新账册推到他面前。
上面用簪花小楷清清楚楚列着:他三个月内虚报采买量十七次,勾结布商以次充好八回,
光是偷偷倒卖锦绣阁的上等丝线,就赚了不下五千两。每一笔都标着日期和经手人,
末尾还粘着几张她让人连夜抄来的布商流水。“张管事,”她慢悠悠地转着狼毫笔,
笔尖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这些账,你是自己认,还是我送你去巡捕房跟王队长聊聊?
”张全福瘫在地上,冷汗浸透了寝衣。他跟着原主父亲做了十年采买,
看着这位大**从小骄纵到大,从没想过她竟能拿出这么确凿的证据。
尤其是看到“王队长”三个字,他脸都白了——王队长小舅子开的绸缎庄,
那些低价倾销的料子,可不就是他偷偷运出去的?“奴才认!奴才什么都认!
”张全福“咚咚”磕头,“求大**看在奴才侍奉林家多年的份上,给条活路!
奴才把贪的银子全吐出来,连本带利,一分不少!”林茜挑眉,示意护院松绑。
她要的从来不是人命,是银子和规矩。“三天内,把五千两赃银送到库房。另外,
把你勾结王队长小舅子的证据交出来,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。”张全福一愣,
随即反应过来——大**这是要拿他当枪使,对付隔壁那家抢生意的绸缎庄!他咬了咬牙,
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:“这里有王掌柜每月给奴才的分红记录,
还有他托奴才打听锦绣阁进货渠道的纸条……”林茜接过油布包,打开一看,
里面果然是几页泛黄的账纸,字迹潦草却记得分明。她满意地颔首:“算你识相。下去吧,
好好当你的管事,再敢伸手,就不是五千两能解决的了。”张全福连滚带爬地走了,
春桃端着水盆进来,看着地上的水渍咋舌:“**,您这招也太厉害了!
以前张管事仗着是老夫人的远房表亲,连老爷的账都敢糊弄呢!”“老夫人?
”林茜擦了擦手,这才想起原主还有位极重规矩的祖母。老太太最疼原主,
却也最看不惯她痴缠三皇子,这几日正因赏花宴的事气得闭门不出。
“备些老太太爱吃的杏仁酥,去松鹤院。”林茜站起身,整理了下衣襟。
要想在林家站稳脚跟,这位老祖宗的支持必不可少。松鹤院的门槛刚迈过,
就听见屋里传来拐杖砸地的声响。“让她滚!我没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孙女!
”老夫人的声音中气十足,带着怒气。林茜放缓脚步,亲自捧着食盒走到门口,
隔着纱帘屈膝行礼:“祖母,孙女知道错了。以前是孙女猪油蒙了心,光顾着胡闹,
差点把家里的生意赔进去。今日来,是想请您老人家指点迷津。”屋里静了片刻,
随即传来老夫人冷哼:“指点?你不是觉得三皇子才是你的正经事吗?”“孙女以前糊涂,
”林茜声音诚恳,“这几日翻看账本,才知家里的绸缎庄被人算计,库房亏空了近万两。
若不是祖母和父亲撑着,林家恐怕……”她说着,故意顿了顿,听着屋里的动静。果然,
老夫人的声音缓和了些:“进来吧。”林茜推门而入,只见银发如霜的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,
手里拄着根翡翠拐杖,虽面带愠色,眼神却依旧清明。她将食盒放在桌上,
把张全福的账册和王掌柜的分红记录一并呈上:“这是孙女排查出来的,
还有巡捕房查封店铺的事,恐怕也与他们勾结有关。”老夫人戴上老花镜,一页页翻看,
眉头越拧越紧。“好个张全福!还有那姓王的,竟敢算计到林家头上!”她猛地拍了下桌子,
翡翠拐杖重重顿在地上,“茜儿,你想怎么做?”“孙女想先把锦绣阁的查封撤了,
”林茜挺直脊背,“再将计就计,让王掌柜把吞了我们的银子,连本带利吐出来。
”老夫人打量着她,忽然叹了口气:“你若是早有这份心思,何至于……”她摆摆手,
“罢了,知错能改就好。你父亲这几日为了生意上的事愁得睡不着,你能分担,是好事。
需要什么人手,尽管跟祖母说。”得了老夫人这句话,林茜心里的石头落了地。
她又陪着说了些经营上的想法,从绸缎庄的新花样说到南城胭脂铺的选址,
听得老夫人频频点头,最后竟留她用了午饭。午后回到院子,春桃刚把晾晒的账本收回来,
就见门房匆匆跑来:“大**,巡捕房王队长来了,说有要事求见。”林茜嘴角微扬,
来得正好。“请他到前厅,就说我马上到。”她换了身石青色的褙子,领口绣着暗纹银丝,
既不失大家闺秀的体面,又透着几分利落。走到前厅时,王队长正坐立不安地搓着手,
看见她进来,连忙起身行礼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:“林**,上午的事是误会,
锦绣阁的查封,我这就让人撤了……”“王队长客气了,”林茜在主位坐下,
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,“我听说,令小舅子的绸缎庄,最近生意不错?
”王队长脸上的笑僵住了,眼神闪烁:“小本生意,混口饭吃罢了。”“是吗?
”林茜放下茶杯,声音不高,却带着分量,“可我怎么听说,令小舅子的‘好料子’,
都是从锦绣阁的库房流出去的?”她抬手示意春桃,将张全福的供词和分红记录摆在桌上,
“这些东西,若是送到刑部,王队长觉得,你这乌纱帽还戴得住吗?
”王队长的脸“唰”地白了,额头上渗出冷汗。他怎么也想不到,
骄纵的林大**竟能拿出这么硬的证据。“林**饶命!是我有眼无珠,是我管教不严!
”他“噗通”跪下,“求您高抬贵手,我马上让小舅子关了铺子,把赚的银子全还给您!
”“关铺子就不必了,”林茜端起茶杯抿了口,“毕竟是生意场,各凭本事。只是往后,
还请王队长分清公私,别再让人打着您的旗号,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”她话锋一转,
“至于那些‘好料子’的利润,我也不要了,就当是……给锦绣阁新铺子的贺礼。
”王队长一愣:“新铺子?”“是啊,”林茜笑了,眼尾那抹狡黠又浮现出来,
“我打算把锦绣阁重新装修,往后只卖别家没有的新花样。说不定,
还要劳烦王队长多照看呢。”王队长这才明白,这位林大**哪里是要报复,
分明是借机敲打他,还要把他拉来当靠山!他连忙磕头:“一定!一定!林**尽管放心,
往后锦绣阁的事,就是我的事!”等王队长屁滚尿流地走了,春桃忍不住拍手:“**,
您这招太妙了!既拿回了场子,还让王队长成了咱们的人!”林茜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,
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。这只是第一步,要想在临州城站稳脚跟,光靠敲打小角色可不够。
她想起沈砚那张锐利的脸,想起三皇子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,眼神渐渐深邃。“春桃,
”她忽然开口,“去打听下,最近京城里最时兴的衣料纹样是什么。”搞钱之路,
可不能只盯着临州这一亩三分地。她要做的,是让林家的绸缎,从临州城的街头巷尾,
一路铺到京城的金銮殿上。账房外的石榴花开得正艳,风吹过,落了满地红似火的花瓣。
林茜拿起笔,在新的账册上写下第一行字:“新品研发,预算五百两”。属于她的商业版图,
正从这个初夏的午后,缓缓铺开。入伏的清晨总是带着层黏腻的热意,
林茜却已经在织造坊的晒布场站了半个时辰。晨光穿过水汽,
把数十匹新染的绸缎照得像流动的彩虹——这是她让人改良的“水波纹”染法,
在传统矿染剂里加了苏木和紫草,布料下水后会晕出深浅不一的云纹,
比京城最时兴的缠枝纹更显灵动。“**,您看这匹月白的,是不是比前几日的更透亮?
”染坊掌柜老刘举着匹半干的绸缎,脸上满是得意。他做了三十年染匠,
原以为这辈子只能守着祖传的方子混饭吃,
没想到林大**竟能从账本里翻出前朝的染布残卷,还琢磨出用明矾控制晕染的法子。
林茜伸手抚过布料,指尖传来细腻的凉意:“不错,这批料子赶在七夕前送进锦绣阁,
定价纹银五两一匹。”“五两?”老刘吓了一跳,寻常绸缎才卖一两二钱,
这价钱怕是要吓退客人。“放心,”林茜勾唇一笑,目光扫过晒布场角落里堆着的粗麻布,
“咱们不单卖料子,让绣房赶制一批半成品——裁好的襦裙坯子,
只在袖口和裙摆绣半朵荷花,剩下的让客人自己选绣线补完。
”她记得现代商场里的DIY手工区总是挤满姑娘,这招放到古代未必行不通。
让客人参与**,既显得新鲜有趣,又能卖出高价,简直是双赢。正说着,
春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手里攥着张烫金帖子:“**!宫里的周嬷嬷来了,
说是……说是皇后娘娘要给各府千金做新秋的朝服,让咱们林家送些样布去参选!
”林茜接过帖子,指尖触到那冰凉的金龙纹,心跳漏了一拍。宫里的单子!这要是能成,
林家的绸缎就能直接打入权贵圈子,比在临州城开十家分店都管用。“快备车,
”她转身就走,不忘叮嘱老刘,“把那匹孔雀蓝的水波纹单独包好,我要带去给周嬷嬷瞧瞧。
”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疾驰,林茜对着小镜整理衣襟。她特意选了件石青杭绸的褙子,
领口用银线绣了圈细巧的回纹,既不失大家闺秀的体面,
又比原主那些花红柳绿的衣裳更显稳重——对付宫里来的人,
低调的精致永远比张扬的华贵更管用。到了驿站,周嬷嬷已经在正厅等候。
这位皇后身边的老人穿着一身深紫宫装,鬓角的银丝梳得一丝不苟,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,
扫过林茜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。“老奴当是谁,原来是林大**。”周嬷嬷端起茶盏,
瓷盖碰到杯沿发出清脆的响,“前儿个三皇子还念叨呢,说林**如今心思都在生意上,
倒比从前懂事多了。”这话里的刺扎得人疼。林茜却像没听见似的,
亲手解开布包:“嬷嬷您看,这是小女新制的水波纹锦,用的是云州特产的云锦线,
下水后纹样会随光影变颜色,配秋香色的朝服再合适不过。
”孔雀蓝的绸缎在晨光里轻轻晃动,果然如她说的那般,布面上的云纹时而像翻涌的浪,
时而像流动的烟。周嬷嬷的目光顿了顿,伸手捻起一角,
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:“倒是有些意思,就是……太素净了些。
”“素净才好衬朝服的章纹呀。”林茜笑得恰到好处,“皇后娘娘执掌凤印,
向来以端庄为天下女子表率,这料子不事张扬,却细看处处是巧思,不正合娘娘的气度?
”周嬷嬷眼底的冰霜化了些。她见惯了各府**为了讨巧拼命往布料上堆金绣银,
倒没想到林茜能说出这番话。她把绸缎往桌上一铺,
忽然问道:“听说你前些日子整治了采买管事,还把王队长的小舅子拿捏得服服帖帖?
”“不过是清理门户,顺便让外人知道,林家的东西不好随便动罢了。”林茜语气平淡,
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,“倒是嬷嬷您,一路从京城过来,怕是没少受地方官的殷勤吧?
”这话正说到周嬷嬷心坎里。临州知府为了让自家绸缎铺入选,昨晚竟派人送来一匣子东珠,
被她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。她抬眼看向林茜,
忽然觉得这姑娘的眼睛亮得惊人——那不是野心,是一种胸有成竹的笃定,
像商人盯着账本时的专注。“这料子我留下了,”周嬷嬷站起身,“三日后给宫里送二十匹,
若是皇后娘娘满意,往后各府的朝服料子,都从你家采买。”林茜心头一喜,
面上却依旧从容:“谢嬷嬷提携,小女这就让人赶制。”送走周嬷嬷,
春桃才敢拍着胸口喘气:“**,刚才吓死我了!周嬷嬷那眼神,跟要吃人似的!”“吃人?
”林茜坐上马车,拿起那匹被退回的样品布,“她是在掂量,林家值不值得宫里下注。
”她忽然想起什么,“对了,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?”“查清楚了!”春桃忙道,
“沈公子名下的那家‘砚记’粮铺,最近在城南收了不少新麦,却迟迟不肯出仓,
好像在等什么时机。”林茜指尖在布面上划过,唇角勾起抹冷笑。入伏前她就看了农桑册,
今年临州雨水多,新麦怕是要减产。沈砚这是想囤积居奇,
等秋收后粮价飞涨再抛售——够狠,也够蠢。“去告诉账房,把库房里的陈麦清出来,
按市价八折卖给城郊的佃户。”林茜吩咐道,“再让人在粮铺门口贴告示,
说林家的新麦下个月就到,保准比市价低两成。”春桃愣住:“可、可咱们根本没种麦子啊!
”“现在种也不晚。”林茜望着车窗外掠过的稻田,“让人去租五十亩荒地,
就种晚熟的荞麦,再请几个南方来的农把式,教佃户用草木灰肥田。
”她记得现代农科院的资料里说过,荞麦耐涝,成熟期又短,正好能补上秋收的缺口。
马车刚到锦绣阁门口,就见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柜台前——沈砚正拿着匹水波纹绸缎,
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布料上的云纹。“林**的生意倒是做得风生水起。”沈砚转过身,
藏青常服上沾了些尘土,像是刚从城外回来,“连宫里的单子都能拿到,
看来三皇子以前是看错你了。”林茜接过伙计递来的账册,
头也不抬地说:“沈公子不也忙着囤粮?只是不知这临州的雨水,会不会坏了你的好事。
”沈砚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:“你调查我?”“谈不上调查,”林茜翻到新麦收购的账目,
用笔圈出几个可疑的数字,“只是我这人见不得有人哄抬物价。沈公子若是缺钱,
不如把粮铺盘给我,我给你个公道价。”沈砚盯着她看了半晌,
忽然低笑出声:“林**这是打算把临州的生意都垄断了?”“垄断多没意思。
”林茜合上账册,抬眼看向他,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眼底,亮得像淬了金,
“我只是觉得,钱要赚得舒心。踩着别人的活路发财,夜里不怕做噩梦吗?”这话像根针,
轻轻刺在了沈砚心上。他想起三皇子为了夺权,暗中做的那些勾当,
脸色微沉:“林**倒是心善。”“我只是惜命。”林茜笑得坦荡,“毕竟再多钱,
也得有命花才行。”沈砚没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了锦绣阁。林茜看着他的背影,
指尖在账册上轻轻敲击——这个沈砚,不像三皇子的走狗那么简单。他眼里有算计,
却也藏着些别的东西,或许……可以试着拉过来做盟友?正思忖间,
老刘满头大汗地跑进来:“**!不好了!染坊的紫草用完了,
供货商说要加价三成才肯送货!”林茜皱眉。紫草是水波纹染法的关键原料,
临州只有城西的李家铺子在卖,这是故意卡脖子来了。“春桃,”她拿起笔,
在纸上写下个地址,“去把这个药铺的王掌柜请来,就说我有笔生意跟他谈。
”那是她前几日查账时发现的,林家早年开过药铺,库房里还堆着不少陈年紫草,
只是没人记得罢了。伙计们忙着给新到的绸缎定价,绣娘们在里间赶制七夕的半成品襦裙,
账房先生算盘打得噼啪响。林茜站在柜台后,看着这一派忙碌景象,
忽然觉得这蒸笼似的伏天也没那么难熬了。窗外的蝉鸣聒噪得很,
却衬得店里的空气格外鲜活。她拿起那匹孔雀蓝的水波纹绸缎,
对着阳光轻轻晃了晃——布面上的云纹流动如诗,像极了她正在铺开的前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