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坊市淘宝,我靠知识把骗子整不会了》情节紧扣人心,是爱吃苗家酸鱼的玉清写一部不可多得的短篇言情小说,语言简洁但却生动形象。讲述的是:我不能表现得太爽快,否则会引起胡三的怀疑。我要让他觉得,我就是一个被他那套“上古神物”的鬼话忽悠瘸了的、涉世未深的小姑娘……
《坊市淘宝,我靠知识把骗子整不会了》精选:
我那个“好”字一出口,效果拔群。
魏泽的笑声卡在喉咙里,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。
胡三那双三角眼瞬间瞪圆了,里面全是狂喜和不敢置信。
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,看我的眼神从“可能被骗”直接升级为“确定是傻子”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胡三结结巴巴地问,生怕自己听错了。
我从布包里,慢吞吞地开始往外掏灵石。
一块,两块,三块……
灵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这声音在此刻,比任何话语都更有说服力。
我是认真的。
“小妹妹!你疯了?”魏泽终于反应过来,一步跨到我面前,用扇子指着那块石头,“你真要花一百灵石买这玩意儿?你脑子被驴踢了?”
他语气很冲,但眼神里除了嘲讽,似乎还多了一丝……恨铁不成钢?
可能在他看来,傻子也分等级。
有被骗了还不自知的,有明知道是坑还往下跳的。
我属于后者,傻得不可救药。
我没理他,继续掏灵石。
我的动作不快,像是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。
这是演戏的一部分。
我不能表现得太爽快,否则会引起胡三的怀疑。
我要让他觉得,我就是一个被他那套“上古神物”的鬼话忽悠瘸了的、涉世未深的小姑娘。
虽然下了决心,但一百灵石对我来说也是一笔“巨款”,所以才会这么肉痛和犹豫。
胡三的呼吸都变粗重了。
他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灵石,喉结上下滚动。
一百块下品灵石,对他这种小摊主来说,绝对是一笔横财。
够他快活好几个月了。
“等等!”我数到九十块的时候,突然停了下来。
胡三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小姑娘,怎么了?灵石不够?”
“不是。”我抬起头,看着他,眼睛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,“老板,我还是有点不明白。”
“你刚才说,这块石头是九天玄女打魔尊的时候掉下来的,对吧?”
胡三一愣,随即点头如捣蒜:“没错没错!千真万确!我祖上就是不周山下的猎户,这故事一代代传下来的,假不了!”
他生怕我反悔,拍着胸脯保证。
“那你还说,发现这块石头的时候,旁边长着一株‘龙血草’,吸收了神石的精华,所以才卖这么贵,是吗?”我继续问。
这也是他刚才故事里吹的牛。
说他祖先发现石头时,旁边就有一株变异的龙血草,叶片上都有星辰图案,后来被一个云游的高人买走了。
“对对对!”胡三的头点得更快了,“那龙血草卖的钱,够我祖上三代吃喝不愁了!这都是托了这块神石的福啊!”
他越说越起劲,好像真有那么回事。
魏泽在旁边“嗤”的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还龙血草,胡三,你怎么不说旁边还卧着一条龙呢?编,接着编。”
他完全把这当成了一个笑话。
我没笑。
我看着胡三,表情很认真,甚至带着一点求知欲。
“老板,我以前在一本很旧的书上看过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,但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。
“书上说,星辰铁矿脉周围,因为星辰之力过于纯粹霸道,会压制绝大多数灵植的生长。”
“只有一种叫‘星涎花’的植物能活下来。它的花瓣是银白色的,晚上会发光,像星星的口水一样,所以叫这个名字。”
我顿了顿,看着胡三的眼睛。
他的脸色,开始有了一点点细微的变化。
“而你说的那个‘龙血草’,”我继续说,语气依旧柔婉,“它是一种火属性的灵草,特别喜欢燥热和充满金灵气的地方。”
“所以,它一般只会生长在一种叫‘赤炎金’的矿脉旁边。”
“星辰铁属阴,性寒。赤炎金属阳,性烈。”
“这两种矿脉的生长环境,一个在极寒阴湿之地,一个在火山地脉之口,差了十万八千里。”
我说完了。
坊市很吵。
但我周围这一小块地方,却变得很安静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从我身上,慢慢地,移到了摊主胡三的脸上。
胡三的额头上,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他那双三角眼里,第一次出现了慌乱。
魏泽脸上的嘲笑也僵住了。
他摇着扇子的手停在半空中。
他看着我,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惊讶和审视。
他可能没想到,一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山村丫头,能说出这么一番条理清晰、有理有据的话。
我没有咄咄逼人。
我甚至还冲着胡三,露出了一个无辜又体贴的微笑。
我用最温柔、最不具攻击性的声音,轻轻地问他:
“老板,龙血草和星辰铁,是不会长在一起的。”
“您是不是……记错了?”
这句话,像一根最细的针,精准地扎进了胡三吹出来的那个巨大的牛皮气球上。
没有剧烈的争吵。
没有愤怒的指责。
只有最平静的陈述,和最温柔的疑问。
但这,比任何咆哮都更有杀伤力。
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反应过来了。
“哎哟,这小姑娘懂得不少啊!”
“是啊,说得头头是道的,什么星涎花,赤炎金的,我听都没听过。”
“这么说,这摊主刚才说的故事,全是瞎编的?”
“那还用问!你看他那脸,都绿了!”
议论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。
胡三的脸色,从绿到白,又从白到红,跟开了染坊似的。
他看着我,眼神里有震惊,有恼怒,还有一丝……恐惧。
他想不明白。
他混迹坊市这么多年,靠这套说辞坑过不少人,从来没失手过。
怎么今天,就在一个看起来最嫩的雏儿身上,翻了车?
而且翻得这么彻底,这么……丢人。
魏泽也回过神了。
他收起扇子,在手心敲了敲,看着我的眼神,彻底变了。
不再是鄙夷和嘲讽。
而是一种全新的,混合了好奇、惊讶和玩味的探究。
他大概觉得,自己好像看走眼了。
这只“肥羊”,好像……长了獠牙。
我没管他们。
我只是把那九十块灵石,又慢吞吞地收回了布包里。
然后,我抬起头,依旧用那种软糯的声音,问胡三:
“老板,现在,这块石头,你打算卖多少钱?”
我把问题,又抛了回去。
现在,轮到他回答了。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