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《为白月光离婚那天,我恢复记忆了》,本书中的代表人物是陆沉周韵江晚晚。故事内容凄美而曲折,是作者大神爱吃美人腿的张天鹏所写,文章梗概:亲昵地扣着陆沉虎口处的痣——那是她当年总爱捏着玩的小痣,说像颗「藏在手里的星星」。配文像藤蔓般缠绕着宣示**:「陆沉,我……
《为白月光离婚那天,我恢复记忆了》精选:
西天的夕阳正似融化的熔金,一点点没入鳞次栉比的高楼群后,
将天幕晕染成一捧即将熄灭的橘红——像谁打翻了饱蘸暮色的颜料盘,
连风里都裹着几分潦草的暖意,却暖不透周韵心底早已结下的薄冰。
厨房的抽油烟机还残留着刚关掉的余温,砂锅盖缝里溢出的热气卷着当归与枸杞的浓郁药香,
在她眼前袅袅成雾,模糊了灶台上「家和万事兴」的瓷砖贴纸。
周韵的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,指腹还沾着鸡汤的油星,屏幕里的照片却像一根冰针,
狠狠扎进她的眼睛。照片背景是机场到达大厅的暖光,江晚晚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指尖,
亲昵地扣着陆沉虎口处的痣——那是她当年总爱捏着玩的小痣,
说像颗「藏在手里的星星」。配文像藤蔓般缠绕着宣示**:「陆沉,我回来了,这一次,
换我抓紧你。」紧接着,手机顶端弹出陆沉几乎毫无停顿的回复,
像一道仓促又不容置疑的指令:「等我。」周韵凝视着那两个字,指尖无意识蹭过砂锅边缘。
滚烫的瓷面烙得指尖发麻,细微刺痛让她倏然回神——这锅鸡汤,
她特意选了三年生的老母鸡,凌晨五点就去菜市场挑的,
鸡油金黄得像琥珀;当归是陆沉母亲去年从老家寄来的,说能补气血,
她切成薄片时还特意避开了苦涩的根茎;连火候都掐得刚好,炖足三小时,
汤面上浮着的油花细得像纱。她原本算着陆沉下班的时间,想让他进门就能喝到热的,
可现在,那温热的药香仿佛成了笑话,在空旷的厨房里弥漫着,竟有了几分苦涩。
她伸手关掉灶火,余温蒸腾的雾气裹着药香,朦胧了她映在玻璃门上的脸。镜子里的女人,
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,
是昨晚为了赶项目报告熬到三点的痕迹——那份报告是陆沉公司的紧急提案,
他说「晚晚刚回国,没时间帮我」,她就熬夜改了三版,连标点都逐字核对。
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,才发现自己连口红都没涂——结婚三年,
她好像早就习惯了在陆沉面前素面朝天,习惯了把精致留给客户会议,把疲惫留给这个「家」
。玄关处传来钥匙拧动锁芯的轻响,比往日早了近两个时辰。陆沉推门进来时,
身上还带着机场的冷气,浅灰色西装外套的袖口沾了点灰尘,却没像往常一样递给她挂起来。
他的目光像避开水渍的绒布,径直略过餐厅里的她,步履匆匆地上了楼,那脚步声里的急切,
像鼓点一样敲在寂静的空气里,每一下都踩在周韵的心尖上。
楼梯转角的壁灯照在他的背影上,她忽然发现,
他的西装口袋里露着半截粉色的发绳——那不是她的,是江晚晚常用的款式。没片刻,
他提着一个轻便的黑色行李袋下楼,身上挺括的西装都未来得及更换。拉链没拉严,
周韵瞥见里面露出来的深蓝色领带——那是她去年生日送他的礼物,意大利手工缝制的,
她攒了两个月的工资,还特意让柜姐绣了他名字的缩写。他收到时只说了句「挺贵的,
以后别买了」,之后鲜少穿着,领带夹上的珍珠还亮得像新的。「江晚晚回来了。」
他站到她面前,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,听不出半分波澜,可视线却飘向窗外的霓虹,
刻意避开她的眼睛,「她刚回国,租房还没收拾好,热水器坏了,空调也不制冷,
情绪不太稳定,我得过去帮她盯几天。」周韵没应声,
只低头用湿布反复擦拭流理台——那里本就没有污渍,她却擦得格外认真,
布纹蹭过瓷砖的声音,像在反复摩擦她心底的伤口。她想起去年纪念日,
她订了他喜欢的日料店,提前两小时就到了,还带了他爱吃的海胆,店员说「您先生真幸福」
,她当时笑得眉眼都弯了。可直到餐厅闭店,陆沉都没来,
最后只发了条微信:「晚晚回国办事,水土不服,我陪她去医院复查,忘了跟你说。」
那时她还傻傻地信了,甚至买了枇杷膏和温毛巾去医院看江晚晚。走到病房门口时,
却听见江晚晚笑着说:「陆沉,你看周韵多好骗,我说头疼你就陪我来,她还以为我真病了。
对了,你上次说的那支**款口红,我看专柜还有,你帮我买了吧?」
当时她攥着水果篮的手都在抖,竹篮的提手硌得掌心生疼,却还是强装镇定走进去,
笑着说「听说你不舒服,来看看你」。江晚晚接过水果篮,随手放在床头柜上,
连包装都没拆,反而拉着陆沉的手撒娇:「陆沉,我想吃楼下的草莓蛋糕,
你去帮我买好不好?」陆沉看都没看她一眼,转身就走,留下她在病房里,像个多余的笑话。
「这段时间,我住酒店。」陆沉顿了顿,像是为了让离别更「体面」,又补充道,
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平淡,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,「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拟好,
你有什么要求,都可以提。房子归你,存款也分你一半,算是补偿。」他终于看向她,
目光在她低垂的眉眼上短暂停留,嘴唇动了动,最终只吐出三个字,
像一句冰冷的判决:「她需要我。」需要我。这三个字,像一把钝刀,慢慢割着周韵的心脏。
三年婚姻,她加班到深夜,暴雨天没带伞,给他打电话,他说「晚晚怕黑,我得陪她」
;她母亲急性阑尾炎住院,她哭着让他来医院帮忙,他只去看过一次,放下水果就走,
说「晚晚一个人在家会害怕」;她生日那天,煮了长寿面等他回来,
他却带着江晚晚去迪士尼,朋友圈发了两人的合照,配文「给我的女孩补过童年」。
可江晚晚一句「需要」,他就能立刻放下一切,甚至连一句解释都觉得多余。说完,
他毫不迟疑转身拉开大门,脚步声在楼道里飞速远去,直至消匿。门被关上的瞬间,
客厅那台古董座钟「当」地响了一声,沉闷的声音像砸在空荡的房间里,也砸在周韵的心上。
她走到窗边,看着陆沉的车驶出小区大门,车灯像两道刺眼的光,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
偌大的房子彻底沉寂,只剩座钟规律的滴答声,像永无止境的倒计时。周韵在原地站了许久,
直到窗外的橘红被墨蓝彻底吞噬,城市霓虹一盏盏次第亮起,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她缓步走到餐桌旁坐下,望着对面空荡的座椅,桌上两副未曾动过的碗筷,
像一对沉默的见证者。鸡汤已经凉了,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花,像凝固的眼泪。
她拿起手机,屏幕还停在与陆沉的聊天界面。
他的头像还是几年前她强逼他换的——两人在黄山山顶的背影合照,
那天她穿着红色的冲锋衣,他穿着黑色的,她挽着他的胳膊,笑得格外开心。
拍照时她踮着脚,凑在他耳边说「以后每年都来一次」,他当时笑着点头,可后来,
他们再也没去过。此刻看来,那笑容像个拙劣又刺眼的笑话。她指尖在屏幕上颤了颤,
敲下「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爱过我」,又删掉——问了又怎样,答案她早就知道了。
敲下「三年婚姻,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」,还是删掉——或许在他眼里,
这段婚姻只是他等待「白月光」时的过渡。最后,她只发出一句:「我们离婚吧。」
没有质问,没有争吵,连多余的表情都欠奉。消息石沉大海。陆沉没有回复,甚至没有已读。
周韵扯了扯嘴角,笑声被哽在喉咙里,像吞了碎玻璃,又疼又哑。她起身收拾行李,
这个「家」里,真正属于她的物品寥寥无几——大多是衣物、书籍,
还有些零碎的小物件,却每一件都藏着回忆。她拉开衣柜,左边是陆沉的衣服,
挂满了整个衣柜,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名牌:阿玛尼的西装、巴宝莉的风衣、爱马仕的皮带,
每一件都价格不菲。她总说「你是公司老板,要穿得得体些」,
自己却常年穿优衣库的通勤装,最贵的一件大衣,还是去年年终奖买的。右边是她的衣服,
只占了小小的一角,大多是浅色系的衬衫和长裤,洗得有些发白。
她沉默地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取下、折叠、放入行李箱。拿起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时,
手指顿住了——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穿的衣服,她当时紧张得手心冒汗,
不小心把咖啡洒在衣襟上,陆沉帮她擦的时候,指尖碰到她的手背,她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腔。
后来她把这件衣服洗干净,叠得整整齐齐,再也没穿过,总觉得那是「最珍贵的回忆」。
可现在,她摸着衣服上淡淡的咖啡渍印记,只觉得讽刺。梳妆台的抽屉里,
放着陆沉送她的唯一一件首饰——一条银色的项链,吊坠是个小小的月亮。
她记得那是江晚晚推荐的款式,当时陆沉说:「晚晚说这个适合你,我就买了。」
她当时还很开心,每天都戴着,直到有次洗澡时不小心扯断了链子,她熬夜找珠宝店修好,
可陆沉再也没问过一句。现在她把项链取下来,放在梳妆台上,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吊坠上,
泛着冷光,像在嘲笑她的天真。书房的书架上,摆着她大学时的专业书,每本都写满了笔记。
最上面一层,放着几本江晚晚写的散文——封面是江晚晚的照片,笑得温柔又清纯,
书的扉页上,陆沉写着「给我的晚晚,愿你永远纯粹」。周韵把自己的书一本本抽出来,
放进纸箱里,指尖划过江晚晚的书时,她顿了顿,
最终还是没碰——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,她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。
阳台的多肉盆栽是她第一次领工资买的,当时她特意选了最容易养活的品种,
每天浇水、晒太阳,看着它从小小的一株长成胖乎乎的样子。
陆沉总说「养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嘛」,却在江晚晚说「我喜欢多肉」时,
买了一整排昂贵的进口品种,放在江晚晚的公寓里。现在,这盆多肉的叶片还是肥厚的,
却没人再帮她浇水,周韵把它抱起来,放进行李箱——这是她唯一想带走的「家当」。
收拾到深夜,行李箱已经装满了,周韵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她走到卧室床头柜前,
这柜子她很少触碰,里面似乎藏着陆沉的旧物——他从不允许她碰,
说「都是些没用的东西」。有次她想帮他整理,他却很生气,说「别乱动我的东西」,
那是他第一次对她发脾气,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,后来才知道,
他是怕她发现里面的秘密。她拉开最底层的抽屉,
里面杂陈着旧相册、未拆封的名片、几支用旧的钢笔。她指尖拂过相册封面,
是陆沉大学时的照片,里面有他和朋友们的合照,笑得阳光灿烂,却没有一张是和她的。
她没翻开,正要合起抽屉时,
指尖触到深处一个坚硬的、带着磨砂质感的边角——像是一本书的封面。她拨开杂物,
将那东西取出——是一本深蓝色布面的硬壳笔记本,岁月在封面上洇出淡旧的痕迹,
边角磨损得像被细砂磨过,露出内里灰白的纸板。封面上没有字,只有一个小小的月亮图案,
和陆沉送她的那条项链吊坠一模一样。这不是她的东西,她从未见过。鬼使神差地,
她翻开了它。扉页上,少年时的钢笔字迹尚带青涩,却已隐隐有了挺拔的骨相,
日期停在十多年前一个蝉鸣聒噪的夏日——「2010年8月10日,晴。
今天东子说西郊水库的水很凉,明天要去游泳。」落款是一个小小的「沉」字。
是陆沉的日记。周韵的指尖微微蜷缩,窥探隐私的负罪感攫住心脏,
可一股莫名的力量又让她无法合上册本。她坐在床边,借着床头灯的光,一页页地翻看着。
前面多是少年心事:对数学老师的牢骚(「今天王老师又罚我站,不就是一道题没做对吗?
他总说我心思不在学习上,可我就是讨厌函数」),
对未来的迷茫(「不知道以后要考什么大学,爸妈总让我学金融,可我好像更喜欢文学,
想写很多很多故事」),偶尔提及亲友(「奶奶今天做了红烧肉,放了很多冰糖,甜得刚好。
她让我多吃点,说我太瘦了,下次要带东子来尝尝」)。直到某一页,
日期停在2010年8月15日,距离她认识陆沉还有整整八年。
「8月15日,晴。今日与东子去西郊水库游泳,刚下水就听见有人喊‘救命’。
循声过去,看见一个小丫头在水里扑腾,头发都湿了,贴在脸上,像只落汤鸡。
我赶紧游过去,把她抱起来——她瘦瘦小小的,轻得像片叶子,呛了满肚子水,
吓得直哭,眼睛红得像浸了血的玛瑙。我拍着她的背,让她别怕,她却紧紧抓着我的胳膊,
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了。送她回家时,她家人千恩万谢,塞给我一筐桃子,
说‘这是自家种的,甜’。问她名字,她哽咽着说‘周韵’,声音软软的,像棉花糖,
名字倒好听。对了,她手腕被水库边的石头划了个小口子,哭着说会留疤,我跟她说‘没事,
以后会好的’,还把我最喜欢的橡皮艇送给她了——那是我爸出差给我买的,蓝色的,
上面有个小海豚,我舍不得用,可看她哭得可怜,就送了。」周韵的呼吸陡然凝在喉间,
指尖剧烈地颤抖起来,日记本差点从手里滑落。
皮艇……童年时那场几乎吞噬她的冰凉记忆瞬间翻涌——她确实曾在十岁那年的夏天,
在西郊水库险些溺亡。那天她偷偷跑出去和小伙伴玩,
小伙伴们说「谁不敢下水谁就是胆小鬼」,她逞能跳下去,却忘了自己不会游泳。
冰冷的水裹着她,她以为自己要死了,直到一个少年把她抱起来。他身上有淡淡的肥皂味,
声音很温柔,说「别怕,我带你上岸」。过度的惊惧让记忆成了蒙尘的玻璃,
她只模糊记得少年清瘦的轮廓,穿着白色的T恤,
还有那双将她从寒彻骨髓的水里托举而出、充满力量的手。她一直以为那个少年早就忘了她,
却没想到,他不仅记得,还写在了日记里。她猛地掀起自己的袖子,
手腕内侧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像一条细小的银线——那是当年被石头划到的痕迹,
这么多年,她一直以为是不小心摔倒弄的,却没想到是那个救她的少年帮她记住了缘由。
她再看向日记上的日期——2010年8月15日,正是她十岁生日的前一天。
年份、月份、地点、细节,分毫不差!心脏疯狂擂动,像要跳出胸腔,血液冲上头顶,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