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从未寄出的那封信》这部小说看得很舒适,有一种越看越想看的感觉,小神不会飞笔下这部小说有一种神秘色彩,还有小说还有很多笑点令人看得不乏味.非常不错的一部小说!主要讲述的是:陈宇以优异的成绩和突出的研究成果,获得了美国顶尖学府的全额奖学金,赴美攻读心理学博士学位。而林晓梦则留在国内,继续完成她……
《从未寄出的那封信》精选:
第一章:雨中的序幕林晓梦站在窗前,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。这场秋雨已经持续了三天,
将整个城市洗刷得清冷而孤寂。窗玻璃上蜿蜒滑落的水痕,
像极了岁月在记忆上留下的模糊印记。她手中紧握着一封泛黄的信封,
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,仿佛攥着的不是一叠纸张,而是她整整十二年的青春与等待。
十二年了。这个数字在她心中反复回响,像一口被敲击的古钟,余音震颤着她的每一根神经。
十二年前,她站在同一个位置,看着同一个方向的雨景,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温度。
那时的雨,带着夏末的温热,和离别的苦涩。那时的她,还是个坚信“永远”的年轻女孩。
“我会等你。”他说,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,却重重地落在她心上。她点了点头,
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。她讨厌悲伤的离别场面,
宁愿记住彼此微笑的模样。“三年而已,很快就过去了。”他伸手,
轻轻擦去她眼角那颗不听话的泪珠,指腹温暖而干燥,带着让她安心的力量。三年。
他在美国常春藤名校的心理学博士课程,原本只是三年。林晓梦低头看着手中的信封。
它已经很旧了,边角有些磨损,纸质因反复摩挲而变得柔软,
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——那是陈宇的字,干净利落,力透纸背,一如他本人,目标明确,
意志坚定。她从未想过,这封承载着最初承诺的信,会在十二年后,以这样一种方式,
重新回到她的生活,像一颗迟来的子弹,精准地击中了此刻的生活。
---第二章:静流下的波澜“林医生,3号病房的沈**情绪不太稳定,拒绝服用早餐。
”护士李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,将林晓梦从漫无边际的回忆中拉回现实。
她迅速将信封塞进办公桌的抽屉深处,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。深吸一口气,转身时,
脸上已换上专业而温和的表情,那是她用了多年时间修炼而成的面具,
足以应对世间大部分的情绪风暴。“我马上过去。”工作是林晓梦最好的避难所。
作为一名心理医生,她每天需要面对各种各样被情绪困扰的人,倾听他们的痛苦,抽丝剥茧,
给予专业的指导。这种全身心的投入让她没有太多时间沉溺于自己的过去。
她擅长引导他人走出迷宫,却将自己的心结深深埋藏。3号病房住着一位十六岁的少女,
沈小雨,因重度抑郁症及伴随的进食障碍入院治疗。林晓梦走进病房时,
女孩正蜷缩在窗边的椅子上,双臂环膝,下巴抵在膝盖上,望着窗外的雨景,眼神空洞,
像一尊了无生气的瓷娃娃。“又不吃午饭?”林晓梦拉过一把椅子,在女孩身边坐下,
没有靠得太近,留出了安全的心理距离。她的声音平和,不带任何指责。女孩没有回头,
只是轻轻摇了摇头,几缕黑发垂落在苍白的脸颊边。“雨很美,不是吗?
”林晓梦没有直接谈论病情或食物,而是顺着女孩的目光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
“它让世界变得安静,仿佛所有的喧嚣和灰尘都被它吸收了,只剩下一种干净的孤独。
”女孩的睫毛轻微地颤动了一下,像蝴蝶受伤的翅膀。“我年轻时,非常喜欢下雨天。
”林晓梦继续说,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、真实的怀念,“因为只有在雨天,
我才敢放任自己想念一个人。雨水像是天然的屏障,能把我的思念和脆弱都隐藏起来。
”这是她第一次在病人面前提及自己的私事。不知为何,
看着这个沉默的、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少女,
她想起了二十岁的自己——那个同样习惯把所有情感都深深埋藏,表面平静如镜,
内心却波涛汹涌的女孩。“想念……是什么感觉?”女孩突然开口,
声音因长久沉默而有些沙哑、干涩。林晓梦微微一怔,
思考了片刻:“像是一场永远不会停的雨。心里面总是湿漉漉的,有时候是绵绵细雨,
只是有点阴冷;有时候是倾盆大雨,让你喘不过气,觉得整个世界都要被淹没了。
”女孩终于转过头来,第一次直视她的眼睛,那双眼眸很大,
却黯淡无光:“那不会很难受吗?”“有时候会,非常难受。”林晓梦诚实地说,
没有用那些虚假的安慰,“但雨也让一切变得清晰,不是吗?它冲刷掉表面的浮华,
让你看清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。而且,雨总会停的,阳光总会出来,哪怕只是短暂的瞬间。
”女孩沉默了一会儿,目光重新投向窗外,雨势似乎小了一些。她轻轻地说,
声音几乎微不可闻:“我想喝点粥。”林晓梦微笑着站起身,
心中掠过一丝小小的成就感:“好,我让护士送点温热的南瓜粥过来,听说今天的很甜。
”离开病房时,她感到一丝欣慰。突破性的进展,对于抑郁症患者来说,
哪怕是最微小的意愿表达,都是一大步。帮助这些被困在心灵牢笼里的人,
是她选择成为一名心理医生的初衷。这份工作给予她价值感,某种程度上,
也是一种自我疗愈。回到办公室,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抽屉。那封信,
她还没有勇气完整地读完。仅仅只是开头几句,就足以在她平静的心湖里投下巨石。
---第三章:栀子花开的季节十二年前的记忆,如同被这秋雨浸泡,愈发清晰地浮现出来。
那是一个栀子花盛开的夏天,空气中弥漫着甜腻而浓郁的香气,校园里的蝉鸣声此起彼伏,
不知疲倦地歌唱着青春与盛夏。林晓梦还记得那个夏天的每一个细节,
阳光透过繁茂的梧桐树叶,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,她和陈宇手牵手走在林荫小道上,
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,交织在一起,仿佛永远不会分开。“只是三年。”陈宇重复着这句话,
不知是为了安慰她,还是安慰自己。他握紧了她的手,掌心有微微的汗湿。“我明白。
”林晓梦点点头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如,“三年后你回来,我们就结婚。
到时候,你是海归心理学博士,我是本土小医生,刚好互补。”这是他们的约定。
陈宇以优异的成绩和突出的研究成果,获得了美国顶尖学府的全额奖学金,
赴美攻读心理学博士学位。而林晓梦则留在国内,继续完成她最后两年的医学学业,
并准备考研深造。等陈宇学成归来,他们就举行婚礼,在这个城市安家落户。
“每天都会视频通话。”陈宇承诺,眼神认真。“别傻了,有时差的。你那里晚上,
我这儿刚天亮。”林晓梦终于笑了,伸手替他理了理衬衫的领子,“每周一次就好,
平时就发发邮件、短信。你要专心学业,我也很忙的。”她清楚地知道,
遥远的距离会考验感情,但她从未怀疑过他们之间的纽带。
从大学新生报到时那个帮她扛行李的高大学长,到图书馆里无数次默契的并肩而坐,
从辩论赛上针锋相对的对手,到林荫道下第一次青涩的牵手……从相识相恋,
到如今已经四年,陈宇早已成为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像呼吸一样自然。
他聪明、自信、有抱负,有时甚至有些固执,但对她,却总是体贴入微。
他知道她不喜欢吃葱,知道她害怕雷声,知道她表面坚强内心敏感,
知道她所有的梦想和脆弱。送别的那天,机场里挤满了行色匆匆的旅人,
广播里中英文交替播报着航班信息,空气里弥漫着离愁别绪。林晓梦站在安检口外,
看着陈宇一步步远离,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,仿佛这一别就是永诀,
仿佛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会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。“晓梦!”就在即将通过安检时,
陈宇突然转身,逆着人流跑了回来,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、米白色的信封,
郑重地放到她手里,“这个,等我上飞机后再打开。”她接过信封,触手有种奇异的厚重感。
她点了点头,强忍的泪水终于还是滑落了一滴。陈宇伸出手,轻轻吻了她的额头,
动作珍重而虔诚。“等我。”他说。然后他真的转身离开了,这一次没有再回头,
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安检通道的拐角。那天晚上,当确认陈宇乘坐的航班已经起飞后,
林晓梦独自在宿舍里,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封信。里面不是她预想中的离别情书,
而是整整十页信纸,写满了陈宇对她未来的规划和鼓励,
包括她可能遇到的学业困难、实习建议,
甚至列出了他几位在国内心理学界有影响力的导师的联系方式,可以在她需要时提供帮助。
信里还夹着一张他们的合照——在学校的湖心亭边,她笑着靠在他肩上,阳光正好。
照片背后,他写了一行小字:“愿有岁月可回首,且以深情共白头。”信的结尾,
他写道:“晓梦,此行于我,是追求学术理想,更是为了我们能拥有更好的未来。异国相隔,
道阻且长,但我心匪石,不可转也。无论发生什么,请务必记住,
你是我此生唯一爱过、也将永远深爱的人。等我回来,我们就再也不分开。”当时的她,
被这封信感动得泪流满面,抱着信纸哭了一整夜。却不知道,这封充满爱意与规划的信,
竟是他们之间长达十二年失联的开始,是他们青春爱情最后的绝响。
---第四章:断裂的音符陈宇离开后的头三个月,一切如常。他们严格遵守着约定,
每周日晚上进行一次视频通话,看着屏幕上彼此有些延迟但笑容真实的脸,
分享着一周来的趣事和烦恼。每天,他们都会互相发邮件,
内容琐碎而温馨——他吐槽美国食物的单调,
她抱怨医学课程的繁重;他拍下校园里可爱的松鼠,她发去和室友聚餐的照片。
“学业太忙了,理解我,晓梦。”大约四个月后的一次视频通话中,
他解释着回复邮件变慢的原因,眼下的乌青和疲惫的神情证实了他的说辞。林晓梦当然理解。
她自己的医院实习也进入了最辛苦的阶段,每天跟着带教老师查房、写病历、值夜班,
常常累得回到宿舍倒头就睡。她相信,这只是暂时的,等两人都完全适应了新的生活节奏,
一切都会重新步入正轨。她还在计划着,等他一年后第一个假期回来,
要带他去吃新发现的那家川菜馆。然而,变化还是悄无声息地发生了。
陈宇的回复从一天一次,渐渐变成三天一次,最后变成一周一次极其简短的问候。
“最近在跟导师做一个很重要的项目,时间很紧。”“抱歉,刚看到邮件,一切都好,勿念。
”……邮件的内容越来越干瘪,失去了往日的温度和分享欲。林晓梦开始感到不安,
她增加了发送邮件的频率,甚至在算好他可能空闲的时间直接拨打越洋电话,
但大多无人接听。她安慰自己,他可能真的太忙了,压力太大。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。
直到他离开后的第六个月,一个寒冷的冬夜,林晓梦值完夜班回到冰冷的出租屋,打开邮箱,
发现收到了陈宇邮箱地址自动发送的一封邮件,提示该邮箱已停止使用。她愣住了,
随即一种冰冷的恐惧攫住了她。她颤抖着手拨打他美国的手机号,
听筒里传来的是机械的女声:“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。”世界仿佛在瞬间寂静无声,
只剩下心脏疯狂跳动和血液冻结的声音。
的联系所有可能知道陈宇消息的人——他以前在国内的同学、曾经提及的几位在美华人朋友。
邮件、电话、当时还不太普及的社交网络……她用尽了一切办法。最终,
从一个与他同校但不同系的学长那里,
得到了一个模糊而不确定的消息:陈宇好像因为家里出了急事,
一个月前突然办理了退学手续,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,走得非常匆忙。那一刻,
林晓梦感觉脚下的地面碎裂了。她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,
而她的世界却瞬间一片漆黑。为什么?家里出了什么事?为什么他不告诉她?
为什么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消失?无数的疑问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。最初的几天,
她无法进食,无法入睡,只是不停地流泪,反复看着那封最后的信,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。
她不相信陈宇会这样对她,那个承诺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,怎么会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?
随着时间的推移,愤怒开始取代悲伤。也许他变了心?也许美国的生活太精彩,
他遇到了更合适的人?也许所谓的“家里急事”只是一个借口?她开始怀疑过去的一切,
怀疑那些誓言和承诺是否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。为了不被这巨大的痛苦和困惑压垮,
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——将自己彻底埋入工作和学习之中。她申请了更多的值班,
参加了更难的课题,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,用身体的极度疲惫来麻痹心灵的剧痛。
她成功地考取了研究生,专攻临床心理学。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,
进入现在这家知名的心理专科医院。她成为了同事眼中专业、冷静、可靠的林医生,
病人心中温柔、有力量、能带来希望的守护者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内心深处有一块地方,
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二岁那年的冬天,下着永远不会停的冷雨。她不再轻易相信承诺,
不再开始新的感情,她把所有的心力都投入到了事业中,仿佛是一种惩罚,也是一种逃避。
直到十二年后这封迟来的信,再次搅动了她早已沉淀的过往。第五章:不速之客“林医生,
接待室有人找你,说是有急事。”护士长亲自过来通知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,
“他说他姓陈。”姓陈。简单的两个字,像一把钥匙,
瞬间打开了林晓梦努力封锁的记忆闸门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,
但脸上依旧维持着惯常的平静:“有预约吗?”“没有。但他说……务必见你一面。
”林晓梦皱了皱眉,今天并没有预约的访客。她整理了一下白大褂,深吸一口气,
像是要奔赴一场命运的审判,走向位于一楼的接待室。推开门的一瞬间,
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粗暴地倒拨了十二年。那个站在窗边,背对着她的男人身影,
高大、挺拔,带着一种陌生的熟悉感。他似乎听到了开门声,缓缓转过身来。
尽管面容成熟了许多,褪去了青年的青涩,线条更加硬朗,眼角添了几道细纹,
发型从清爽的短发变成了利落的商务款式,
衣着也从简单的T恤牛仔裤换成了剪裁合身的深色大衣……但她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他。陈宇。
他就这样站在午后稀薄的光线里,真实得近乎虚幻。他的眼神不再是记忆中那般清澈飞扬,
而是沉淀了太多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——紧张、愧疚、期待,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他站起身,嘴唇微动,似乎想说什么,千言万语在喉间滚动,
却最终只是化作一个复杂而克制的微笑。“好久不见,晓梦。”他的声音响起,
比记忆中更加低沉,带着经年累月打磨出的沙哑质感,
却依然能精准地触动她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。林晓梦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,
仿佛整个地面都在晃动,不得不下意识地扶住门框稳住自己。十二年的等待,十二年的疑问,
十二年的痛苦和努力构建的平静,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巨大的冲击让她喉咙发紧,
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怔怔地看着他,像一尊突然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像。“我知道这很突然。
”陈宇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小心翼翼,“我……我能理解如果你不想和我说话。
我只是……需要见你一面。”林晓梦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的职业素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她是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,擅长控制和分析情绪,尽管此刻她自己的内心已经天翻地覆,
一片狼藉。“跟我来办公室。”她最终说,声音出奇地平静,
甚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疏离和冷漠。她转身走在前面,没有看他是否跟上,
但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背影上的目光,那目光如此熟悉,又如此陌生,
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的白大褂烫穿。走廊似乎变得格外漫长。两侧墙壁上的画作、指示牌,
擦肩而过的同事的问候声,都变得模糊不清,如同背景板。
她的所有感官都聚焦在身后那个亦步亦趋的脚步声中。进入办公室,
林晓梦没有走向办公桌后的椅子,而是直接来到了窗边,背对着他,望着窗外依旧未停的雨。
这个动作,既是为了掩饰她无法控制的情绪波动,
也是一种无言的姿态——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他。“为什么?”她问,
声音不可避免地微微颤抖,泄露了她强装的镇定,“为什么是现在?”“我收到了一封信。
”陈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距离不远不近,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,
“一封我母亲寄给我的信,在她去世后。”林晓梦猛地转过身:“李阿姨去世了?
什么时候的事?”陈宇的母亲李婉云,那个曾经对她嘘寒问暖,
总是笑着说“以后就是一家人”的温柔长辈,竟然……“三个月前。”陈宇的眼神黯淡下来,
悲伤显而易见,“癌症晚期,从发现到离开,只有短短四个月。她故意瞒着我,
直到临终前才让律师联系我。”“我很遗憾。”林晓梦由衷地说。
尽管可能与如今的局面有关,但那位长辈曾经给予的温暖是真实的。
陈宇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同样有些年头的信封,递了过来,
动作略显沉重:“在她的遗物中,我发现了这个。是写给你的,但没有寄出。
后来律师根据她的遗嘱,在特定时间寄给了你。而我收到的另一封,是她的忏悔。
”林晓梦接过信,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,一丝微弱的电流般的触感让她几乎要缩回手。
她展开信纸,强迫自己阅读。随着目光在字句间移动,她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,
拿着信纸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发抖。这是一封李婉云亲笔写下的忏悔信。她在信中承认,
十二年前,
在陈宇父亲突然病逝、家族企业因合伙人卷款潜逃而面临巨额债务和破产危机的至暗时刻,
是她,
拦截了所有林晓梦寄往美国给陈宇的信件和邮件(她通过一些手段拿到了儿子的邮箱密码),
并且,模仿林晓梦的语气和笔迹,写了一封冷酷决绝的分手信给陈宇。信中声称,
她已另嫁他人,对象是本地一位家世显赫的医生,请陈宇不要再联系她,
以免影响她的“新生活”。“为什么?”林晓梦不敢相信地抬头,声音因震惊而提高,
“李阿姨为什么要这么做?!”她无法理解,那个看起来温柔明理的长辈,
会做出如此极端、如此残忍的事情。
陈宇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到极致的弧度:“因为她了解我,胜过了解我自己。
那时我父亲猝然离世,母亲精神崩溃,公司摇摇欲坠,债主天天上门。她知道,
如果让我得知这一切,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学业,立刻回国。而她不能允许我这样做。
”他停顿了一下,声音低沉下去:“我父亲的遗愿,是希望我能完成学业,
成为他所期望的学者。而且,在她看来,当时的我即使回来,也未必能力挽狂澜,
反而可能赔上自己的前途。她认为……长痛不如短痛。
”“所以她选择切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,同时让你相信,
是我在你家遭遇巨变、最需要支持的时候,无情地背叛和抛弃了你。”林晓梦喃喃道,
感到一阵冰冷的恶心和荒谬感袭来。她扶住办公桌边缘,支撑住有些发软的身体。
这么多年的痛苦、自我怀疑、挣扎和封闭,原来都建立在一个如此不堪的谎言之上。
她恨过他,怨过他,也曾在无数个深夜怀疑自己是否不够好才被轻易放弃……而这一切,
竟然只是一位母亲出于扭曲的爱与保护欲,所精心策划的一场戏。
“我收到那封……你‘写’的分手信时,”陈宇的声音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,
“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。我不相信,拼命联系你,但所有的邮件都石沉大海,
电话也打不通。我母亲在一旁哭着劝我,说人心易变,说你家可能嫌我们家道中落……最后,
我信了。我带着对你……或者说,对‘那个背叛我的你’的恨意,办理了退学,连夜回国。
”他闭上眼,似乎在压抑某种汹涌的情绪:“我离开美国后,
带着母亲四处求医——她那时因打击确实身体状况很差,同时拼尽全力挽救公司。那几年,
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。我恨你,也恨自己。我以为你抛弃了我,却又无法停止……爱你。
这种爱恨交织的痛苦,几乎把我撕裂。”“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?”林晓梦问,
声音中带着压抑了十二年的愤怒和委屈,像终于找到出口的火山熔岩,“十二年,陈宇!
十二年过去了!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回来问清楚!一个电话,一封邮件,
甚至只是托共同的朋友带句话!”“因为我也恨了你十二年!”陈宇迎上她的目光,
眼神痛苦而坦诚,“这种恨意支撑着我度过了最难的创业初期。直到三个月前,
处理完母亲的后事,收到她这封迟来的忏悔信,我才知道真相。知道后的第一反应,
我恨不得立刻飞回来找你,告诉你这一切。但我需要时间消化这荒谬的真相,
需要时间去理解甚至原谅我母亲近乎偏执的行为,也需要时间……鼓起勇气面对你,
面对我们被偷走的这十二年。”林晓梦转身,打开那个带锁的抽屉,
取出那封她收到不久的、泛黄的信封:“而这封信,是你母亲临终前,
让律师按照她指定的时间,寄给我的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就在上周。”陈宇接过信,
快速浏览了一遍,表情变得更加复杂,
混合着痛苦、释然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:“她也在临终前给你写了信。她一直知道你在哪里,
成为了什么样的人。”“她在信中道了歉,解释了所有事情。”林晓梦说,声音恢复了平静,
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,“但她说,她不后悔这样做,因为如果不是那样,
你可能永远不会成为今天的你。你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学者,而不是现在这个经历了风浪,
重新撑起家业,变得……更加坚韧强大的企业家。”陈宇沉默了片刻,
目光扫过她简洁却专业的办公室,墙上的资格证书,
以及她眼底不容错辨的疲惫和沧桑:“从某种角度说,她是对的。那些年,
我把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投入到了工作中,像疯子一样工作,最终勉强挽救了公司,
也在此基础上建立了自己的事业。但这一切的代价是——”“是我们。
”林晓梦接上了他的话,语气平淡地陈述了这个事实。办公室里陷入长久的沉默,
只有窗外的雨声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玻璃,像在为这段被命运捉弄的过往奏响哀乐。
---第六章:往事的回响“你……结婚了吗?”陈宇突然问,
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她没有任何装饰的左手手指。林晓梦下意识地将手微微蜷起,摇了摇头,
语气淡然:“没有。工作很忙。”她顿了顿,反问道,带着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试探,
“你呢?”“我试过。”陈宇苦笑,那笑容里充满了自嘲和无奈,“两年前差点订婚,
对方是生意上的伙伴,家世很好,人也……很不错。但在最后一刻,我取消了婚礼。
因为我意识到,站在婚礼殿堂前,我脑海里浮现的,仍然是你的样子。
我仍然……无法真正忘记你,也无法带着对另一个人的愧疚开始所谓的新生活。
”林晓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,说不清是痛楚还是别的什么。她走到办公桌前,
拿起一个木制相框。里面不是私人照片,而是她和几位康复出院的病人及家属的合照,
每个人都笑得真诚而灿烂。“我最终成为了一名心理医生,”她轻轻摩挲着相框的边缘,
语气平静,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,“也许潜意识里,我想理解,
人为什么会做出那些看似不合理、甚至深深伤害所爱之人的决定。是想找到你离开的答案,
也是想……治愈我自己。”陈宇向前一步,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,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,
有心疼,有愧疚,有失而复得的希冀:“晓梦,我……”林晓梦却迅速抬手,
做了一个清晰而坚决的阻止手势:“我需要时间,陈宇。”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,
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十二年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抹去的数字。它不是三天,不是三个月,
是四千多个日日夜夜。我花了很长时间,流了无数的眼泪,
才慢慢学会在没有你的世界里独自生活,才把自己破碎的心一点点粘合起来,
即使上面布满了裂痕。我不能……我不能再轻易地回到过去,
哪怕那个过去是以谎言为基础的。”她看着他眼中迅速黯淡下去的光,
补充道:“我需要时间重新认识你,也需要时间……重新认识经历了这一切之后的我自己。
”陈宇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痛楚,但更多的是理解和尊重。他了解她,
知道她外表柔和,内心却有着不容逾越的原则和坚韧。他今天的出现,
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巨大的冲击。“我明白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设计简洁的名片,
上面只有名字、一个手机号码和一个电子邮箱,他轻轻将名片放在办公桌的边缘,
仿佛怕惊扰了什么,“这是我现在的联系方式。我不会强迫你,也不会频繁打扰你。
但请你答应我,至少考虑一下,我们是否……还能有机会,重新开始,以我们现在的样子。
”林晓梦没有看那张名片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目光重新投向窗外,雨似乎小了一些,
天空露出些许灰白的光亮。陈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仿佛要将此刻她的样子刻进脑海里,
然后转身,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。门合上的轻响,像是一个阶段的落幕。
林晓梦在原地站了很久,才慢慢走到办公桌前,重新拿起那封泛黄的信。这次,
她终于有勇气,一字一句地,完整地读完它。信的结尾,陈宇的母亲,李婉云,
用颤抖而越发无力的笔迹写道:“晓梦,我知道,我犯下的错,罪无可恕。
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,我也不配、不奢求你的原谅。
我带着这份愧疚和秘密走向生命的终点,这是我应得的惩罚。但是,我恳求你,
不要因为我的过错,而再去惩罚陈宇。他是无辜的,他一直爱着你,就像我相信,
你也从未真正忘记过他。人生太短暂,青春更是转瞬即逝。
我已经偷走了你们十二年最美好的时光,
不要让另一个谎言——这一次是你对自己内心的谎言——剥夺你们重新获得幸福的机会。
这是我,一个自私而悔恨的母亲,最后的、也是唯一的请求。”林晓梦将信贴在胸口,
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剧烈而真实的跳动。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,
一缕微弱的、金黄色的阳光顽强地穿透了厚重的云层,恰好照在她的办公桌上,
照亮了那张陈宇留下的、安静躺在那里的白色名片。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拨打那个号码。
十二年改变了太多,她不再是那个为爱可以不顾一切、充满幻想的女孩,
而他也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、眼里有光的青年。
漫长的时光、复杂的往事和一个逝去亲人沉重但有一点她很清楚:那场在她心中下了十二年,
冰冷彻骨、仿佛永无止境的雨,就在刚才,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,毫无征兆地,停了。
林晓梦走到办公桌前,拿起内线电话,按下了护士站的号码。“李护士,
请告诉3号病房的沈小雨,如果她愿意,一会儿雨完全停了,
我可以陪她去楼下的小花园散散步。雨后的空气,总是特别清新,适合……重新开始。
”挂上电话,她再次望向窗外。云层正在慢慢散开,
阳光一点一点地、试探性地洒落在这个被连绵秋雨洗净的城市上,
给冰冷的建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。十二年的时光,一封迟来又未寄出的信,
两个被谎言和命运分离的生命。但也许,只是也许,在真相大白之后,在泪水流干之后,
在学会了与孤独和解之后,还有重新认识、重新开始的可能。
林晓梦轻轻抚摸过那张质感硬挺的名片,指尖感受到阳光带来的微弱温度,
嘴角泛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、久违的、属于她自己的微笑。有些雨,注定要停下。有些路,
注定要继续走下去。无论是独自一人,还是……携手同行。
第七章:平静下的暗流陈宇离开后的整个下午,林晓梦都处于一种心神不宁的状态。
她努力维持着专业的面具,看诊、记录、与同事交流,
但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张躺在办公桌上的名片,以及那个在她心中投下巨石的男人。
下班时间到了,她罕见地有些犹豫。磨蹭着整理桌面,检查邮件,
直到办公室外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。最后,她还是深吸一口气,
将那张名片和那两封决定了她半生命运的信,一起锁进了抽屉最深处。像是完成了一个仪式,
又像是一种暂时的逃避。走出医院大楼,雨后的空气果然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冽。
她深吸一口,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,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些许。城市华灯初上,
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晕。她没有直接回家,
而是绕道去了附近一家常去的书店。书店二楼有一家小小的咖啡角,温暖的灯光,
舒缓的爵士乐,以及书页和咖啡混合的香气,是她过去十二年间经常寻求慰藉的地方。
在这里,她可以暂时从医生的身份中抽离,只是一个普通的阅读者。然而今天,
书页上的文字仿佛失去了意义,她的目光久久无法聚焦。陈宇的身影、话语、眼神,
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盘旋。“他看起来……变了很多。”她下意识地想。
记忆中那个阳光飞扬的青年,被一个沉稳内敛、眼底藏着深重疲惫和故事的男人所取代。
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的痕迹,清晰可见。那是一种经历过巨大风浪后的沉淀,
混合着成功商人的锐利和某种难以言喻的……孤独感。“他一直爱着你,就像我相信,
你也从未真正忘记过他。”李阿姨信中的这句话,像魔咒一样回响。她真的从未忘记吗?
林晓梦无法否认。尽管她努力构建了新的生活,将全部精力投入工作,
但陈宇始终是她心底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,一个被封存但从未消失的印记。只是,
十二年的时光,足以让任何强烈的感情被磨平棱角,
变成一种习惯性的怀念和深入骨髓的谨慎。她害怕。害怕再次敞开心扉,
害怕承受可能的再次伤害,害怕那个用十二年建立起来的、看似坚固的独立自我,
会在旧日情感的冲击下不堪一击。“林医生?”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
林晓梦抬头,看见一位穿着米色风衣、气质温婉的年轻女子,是她过去的病人苏晴,
曾因严重的焦虑症和情感问题接受治疗,如今已经康复,并且成为了一名自由插画师。
“苏晴,好久不见。”林晓梦露出真诚的微笑。看到曾经被情绪困扰的病人能重新焕发光彩,
是她工作中最大的成就感之一。“真的好巧!”苏晴在她对面坐下,点了一杯拿铁,
“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您。要不是您当时的帮助,
我可能现在还困在那段糟糕的关系里自我怀疑。”“是你自己足够勇敢,做出了改变的选择。
”林晓梦温和地说。她记得苏晴的情况,
长期处于一段被精神控制(gaslighting)的情感关系中,
几乎失去了自我判断力。苏晴摇摇头,眼神清澈而坚定:“是您让我明白,离开需要勇气,
但留下来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,并不是坚强,而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。您当时说,
‘真正的爱不应该让你不断否定自己的感受和价值’,这句话点醒了我。
”真正的爱不应该让你不断否定自己的感受和价值。林晓梦的心微微一动。这句话,
是她用来引导病人的,此刻听来,却像是对她自己的一种拷问。她因为一个谎言,
否定了自己十二年,将自己封闭起来,
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“留下来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”?“您看起来……好像有点心事?
”苏晴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神色,带着感激和关切。林晓梦怔了怔,随即失笑。
她习惯了做倾听者和分析者,很少被人如此直接地看穿情绪,尤其对方还是她曾经的病人。
“没什么,只是……遇到一个很久不见的故人。”她轻描淡写地带过。苏晴了然地点点头,
没有追问,只是微笑着说:“有时候,故人重逢就像是命运给的第二次机会。但要不要抓住,
怎么抓住,决定权永远在自己手里。林医生,您帮助了那么多人,也请一定记得,
好好照顾自己的心。”和苏晴道别后,林晓梦独自坐在原地,
品味着这句话和杯中渐渐冷掉的咖啡。窗外,城市的夜景流光溢彩,充满了无限可能,
也充满了未知。---第八章:试探的邮件接下来的几天,
林晓梦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往常的节奏。工作、看诊、督导会议、查阅文献。
她没有拨打那个电话,也没有发出任何邮件。陈宇也如同他承诺的那样,没有来打扰她。
这种沉默,反而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张力。她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留意手机,
查看邮箱的频率也比平时高了一些。这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。周五晚上,
她值完班回家,泡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,试图驱散一周的疲惫和心底那份莫名的焦躁。
穿着舒适的睡衣,坐在书桌前,她打开了私人笔记本电脑。鬼使神差地,
她点开了邮箱的撰写界面。收件人栏,她犹豫着,输入了那张名片上的电子邮箱地址。
该写什么?质问?诉苦?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寒暄?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许久,最终,
只是极其简单地打出了一行字,没有称呼,没有落款,
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:“李阿姨的墓地在哪里?我想去看看。”点击发送。然后,
像是完成了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情,她合上电脑,靠在椅背上,长长地吁了一口气。
她没指望他会立刻回复。或许他正在忙,或许他还没想好如何回应这种间接的接触。然而,
几乎在她发送成功的下一秒,提示新邮件的音效就响了起来。她的心猛地一跳。点开。
回复同样简洁,但速度之快,透露了对方或许也一直在等待某种信号。“城西永安公墓,
兰园区,B-12-06。我母亲……会很高兴你能去看她。谢谢。
——陈宇”邮件的末尾,他留下了详细的墓地区位,以及一句克制而郑重的感谢。
林晓梦看着这行字,能想象到他打下这行字时认真的神情。他没有试图借机提出陪同,
也没有多说任何可能让她感到压力的话。这种分寸感,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。
她关掉邮箱,走到窗边。夜色深沉,没有下雨,几颗疏星点缀在天幕上。她决定,这个周末,
去一趟永安公墓。---第九章:墓园的回声周六的天气是雨后初霁的晴朗,
阳光带着秋日特有的明净和温度,少了夏日的灼热,多了几分温柔。
永安公墓坐落在城郊的山坡上,环境清幽,松柏常青。林晓梦穿着一身素雅的黑色连衣裙,
手捧一束洁白的菊花,按照陈宇给的地址,很容易就找到了李婉云的墓碑。墓碑上的照片,
是李阿姨年轻些时候的样子,笑容温婉,眼神柔和,与林晓梦记忆中的模样重叠。
只是照片定格了时光,而现实中的人,已经天人永隔。她将菊花轻轻放在墓前,
看着墓碑上镌刻的生卒年月,心中百感交集。愤怒吗?是的,即使知道了缘由,
她依然无法完全释怀那份因她而承受的十二年痛苦。同情吗?也有。作为一个母亲,
在家庭突遭巨变时的恐慌和那种可能近乎扭曲的保护欲,或许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。尤其是,
这位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选择了忏悔,并试图弥补。“李阿姨,”她轻声开口,
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格外清晰,“我收到了您的信。”她停顿了一下,
整理着纷乱的思绪。“我不知道是否该说‘原谅’……这对我来说,太重了。
但我今天来这里,是想告诉您,我知道了。知道了真相,知道了您最后的请求。”“十二年,
真的很长。长到足以改变很多事情,也长到足以让一些东西沉淀下来。”她低头,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