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代文学作品《白月光他还没离婚》,是南陵剑首的代表之作。主人公沈聿周薇苏晚身上展现了时代的风貌和社会变迁,故事情节扣人心弦,引人深思。这本小说用犀利的笔触描绘了现实中的种种问题,让读者对人性、社会有更深刻的认识。”“姐,你醒醒吧!当小三没有好下场的!名声坏了,一辈子就毁了!”“闺女,妈求你了,别……
《白月光他还没离婚》精选:
亲戚催婚聚会上,我放下筷子:「别催了,我在等沈聿离婚。」满场死寂,
姑妈的红酒杯砸在了餐盘中。沈聿,本市首富之子,已婚三年,是全家不敢高攀的存在。
亲戚们连夜劝我别做小三,甚至要带我去庙里驱邪。直到慈善晚宴,
沈聿当众走向我:「听说你在等我离婚?」他俯身耳语:「巧了,我今早刚拿到离婚协议。」
---年夜饭的暖香几乎凝成实质,混着红烧肉的浓油赤酱、清蒸鱼的鲜润,
还有火锅咕嘟咕嘟蒸腾起的热浪,缠绕在吊灯投下的、过分明亮的光晕里。
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大圆桌旁,碗碟碰撞声、谈笑声、小孩嚷嚷着要喝饮料的吵闹声,
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而我,就是那只被网在正中的飞虫。“晚晚啊,不是二舅说你,
这女人啊,一过二十五可就走下坡路了!你得抓紧!”“姐,我们单位新来个海归,
条件真不错,要不要见见?”表妹一边刷着手机,一边见缝插针地递话。“眼光别太高,
找个踏实过日子的最重要,你看你堂姐,孩子都会打酱油了……”筷子在我手里捏得死紧,
指尖泛白。那些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,嗡嗡地响,内容却精准地刺入耳膜。
我妈在桌下悄悄踢了我一脚,递过来一个“差不多得了,说两句好话”的眼神。
我慢慢放下筷子。乌木筷尾轻轻磕在骨瓷碗沿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“叮”。声音不大,
却像按下了某个暂停键。桌上热闹的喧嚣滞了一瞬,几道目光投向我。我抬起眼,
视线缓缓扫过那一张张或关切、或焦急、或带着看热闹意味的脸,
唇边扯开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,声音清晰,平静,
甚至带着点故意为之的随意:“真别催了。我在等沈聿离婚。”时间仿佛被冻住了。
火锅汤底还在翻滚,发出单调的“咕嘟”声,衬得这满室寂静愈发骇人。
姑妈脸上那惯常的、精明的笑容瞬间僵死,手一抖,高脚杯里小半杯红酒泼洒出来,
不偏不倚,正正砸在她面前那只盛着松鼠鳜鱼的餐盘里。殷红的酒液玷污了金黄的鱼身,
像一滩突兀的血。“哐当——”杯子滚落,在桌面上骨碌碌转了小半圈,留下蜿蜒的酒渍。
二舅张着嘴,一块啃了一半的排骨从筷子间掉回碗里。表妹的眼睛瞪得溜圆,
手机“啪”一声滑落在地毯上,屏幕朝下。我妈的脸,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,
变得惨白,嘴唇哆嗦着,像是想说什么,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。死寂。只有窗外远处,
隐约传来几声零星的鞭炮响,更反衬出屋内的落针可闻。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,
裹住每一个人,让他们维持着千奇百怪的僵硬姿势。“……谁?
”姑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尖利,带着不敢置信的破音,“你等谁离婚?!
”我拿起桌上的纸巾,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,迎上她惊骇的目光,重复了一遍,
字正腔圆:“沈聿。沈家的那个沈聿。”这下,连最后一点侥幸也被彻底打碎。
“嗡——”的一声,冻结的空气炸开了。“沈……沈家?哪个沈家?
不会是……万晟集团那个沈家吧?”二婶的声音发颤。“沈聿?!
他不是……不是结婚三年了吗?娶的是那个林家的**!”小姨失声叫道。“晚晚!你疯了?
!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!”我妈猛地抓住我的手臂,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,
声音带着哭腔,“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?啊?!
”“造孽啊……我们苏家怎么会出……出这种……”爷爷捂着胸口,脸色发青,
吓得我爸赶紧给他顺气,一边顺一边扭头狠狠瞪我。表妹捡起手机,也顾不得看摔没摔坏,
凑过来压低声音,脸上是混合着惊恐和一丝诡异兴奋的表情:“姐!
你……你什么时候跟沈聿……天呐!他可是有老婆的人!
你……你难道……”“小三”那两个字,她没敢说出口,
但所有人的眼神都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个词。我成了漩涡的中心。
一场原本针对“剩女”的批判大会,骤然转向,
变成了对“潜在家族耻辱”、“失足危险分子”的紧急干预。
姑妈也顾不上她那条被红酒玷污的松鼠鳜鱼了,煞白着脸:“晚晚,你……你可不能糊涂啊!
那沈家是什么门第?那是我们能招惹的吗?别说招惹,平时连边儿都摸不着!你等人家离婚?
你拿什么等?你……”她上下打量我,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侄女,“你是不是被人骗了?
”“对对对,是不是遇到骗子了?现在有些人,就爱冒充有钱人骗小姑娘!
”二舅立刻找到“合理”解释。“不是骗子。”我打断他们,语气没什么起伏,“我认识他。
”简单的四个字,再次让场面失控。“认识?你怎么会认识他?!”“苏晚!
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!”我爸终于爆发了,一拍桌子,震得碗碟乱跳。
我看着他气得通红的脸,看着我妈簌簌掉落的眼泪,
看着满屋子亲戚脸上那混杂着震惊、恐惧、鄙夷、以及一丝丝害怕被牵连的复杂神情。
心头那股一直被压抑的烦躁,忽然间就散了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平静。
话已出口,覆水难收。那就这样吧。这顿年夜饭,最终在一片混乱和压抑中草草收场。
亲戚们离开时,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欲言又止的忧虑,仿佛我下一刻就要被警车带走,
或者即将给整个苏家带来灭顶之灾。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接下来的几天,
我的手机成了热线电话。“晚晚,听姑一句劝,悬崖勒马!那有钱人的游戏,咱们玩不起!
”“姐,你醒醒吧!当小三没有好下场的!名声坏了,一辈子就毁了!”“闺女,妈求你了,
别说气话了行不行?妈给你找个好的,正经过日子的,咱们不攀那高枝儿,啊?”更有甚者,
比如我那位特别信奉鬼神的二婶,
在某天下午直接带着一个据说是从城外什么大庙里请来的、穿着僧袍打扮的人敲开了我家门。
“二婶,你这是做什么?”我堵在门口,没让他们进来。二婶一脸痛心疾首:“晚晚,
我看你就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迷了心窍了!让大师给你看看,驱驱邪!
不然你这……这执迷不悟的,是要出大事的!”那所谓的“大师”也捻着念珠,
眯着眼打量我,嘴里念念有词。我直接气笑了,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门。世界清净了。
可我家里,低气压持续笼罩。我妈唉声叹气,以泪洗面。我爸阴沉着脸,几次想开口,
又硬生生忍住,只是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失望。我照常上班,下班,吃饭,睡觉。
仿佛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从未从我口中说出。只是偶尔,在夜深人静时,我会拿出手机,
屏幕停留在某个加密相册里,那里只有一张照片。一张多年前的,有些模糊的合影。
照片上的少年眉眼清俊,穿着干净的校服,站在阳光下,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。而我,
站在他旁边,微微侧头看着他,眼神里是藏不住的、怯生生的仰慕。沈聿。这个名字,
像一枚深水炸弹,不仅炸翻了我的家庭聚会,也在我死水般的生活里,搅起了滔天巨浪。
我关掉手机,闭上眼。等着吧。既然戏台已经搭好,锣鼓已经敲响,这出戏,总得唱下去。
几天后,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解救了我于水火。是我的大学同学兼好友,周薇,
一家时尚杂志的编辑。“晚晚!救命!我们慈善晚宴有个特邀嘉宾的女伴临时放鸽子了!
找不到人!你来顶一下!就今晚!”我皱眉:“我?不合适吧。
那种场合……”“有什么不合适的!你颜值身材在线,稍微打扮一下绝对镇得住场!
就当来散心,见见世面,好不好?算我求你了!”周薇在电话那头哀嚎,
“而且听说……万晟的沈公子今晚也会出席哦。”最后那句话,像一枚小小的针,
轻轻扎在我心上。沈聿……也会去。我握着手机,沉默了几秒。电话那头,
周薇还在喋喋不休地哀求。窗外,天色渐晚,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。“……好。
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,“把时间地点发我。”挂了电话,我走进卧室,
打开了那个很少动用的衣帽间最深处。里面挂着几件我几乎没怎么穿过的、价格不菲的礼服。
手指拂过那些细腻的布料,最终停留在一件丝绒质地的深蓝色长裙上。低调,优雅,
带着不动声色的光泽。然后,我坐在梳妆台前,开始仔细地描画妆容。
粉底遮盖掉连日来睡眠不足的疲惫,眼线勾勒出略显清冷的轮廓,口红选了一支并不张扬,
却足够提气色的豆沙色。镜子里的人,渐渐变得陌生。
不再是那个在亲戚催婚下唯唯诺诺的苏晚,也不是那个在父母担忧中沉默以对的苏晚。
她眉眼间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然,和一种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。晚上七点,
我拿着周薇送来的邀请函,出现在了本市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门口。
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。
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、雪茄和香槟的味道。男士们西装革履,谈笑风生;女士们裙裾摇曳,
珠光宝气。这是我从未真正涉足过的世界。周薇迎上来,看到我,眼睛一亮:“哇!晚晚!
我就知道你能行!太美了!”她挽住我的手臂,压低声音,“诶,你看那边,
那个穿藏青色西装的就是……”我的心跳漏了一拍,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。不是他。
心下说不清是放松还是失望。我端了一杯香槟,尽量让自己缩在角落里,降低存在感。
周薇很快被同事叫走,我独自一人,看着这浮华喧嚣的名利场,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的局外人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就在我以为今晚大概就是这样,准备找借口提前离开时,
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。像是某种无形的压力场陡然降临,
原本喧闹的人群不自觉地安静了几分,所有人的目光,或明目张胆,或小心翼翼地,
都投向了那个方向。我下意识地抬眼望去。然后,呼吸骤然停滞。
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,没有系领带,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,身姿挺拔,
步履从容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深邃的眼眸淡漠地扫过全场,所过之处,人们纷纷露出笑容,
或点头致意。沈聿。他真的来了。和记忆中那个穿着校服的清俊少年相比,
眼前的男人褪去了青涩,多了成熟男性的沉稳与锐利,
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、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。他身边……没有女伴。
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,冰凉的杯壁**着掌心。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我,
正与几位上前寒暄的人简短交谈。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心跳如擂鼓。不能再待下去了。
刚才那一瞥,已经用光了我所有的勇气。我放下酒杯,提起裙摆,
打算从侧面的通道悄悄离开。然而,刚走出几步,
周围原本细碎的交谈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。一片诡异的寂静,
以我身后某个点为圆心,迅速蔓延开来。我能感觉到,无数道目光,灼热、惊诧、探究,
齐刷刷地钉在了我的背上。我的脚步僵住了。一股冰冷的预感沿着脊椎悄然爬升。
沉稳、清晰的脚步声,不疾不徐,自身后响起。嗒,嗒,嗒。每一步,
都像踩在我的心跳节拍上。那脚步声越来越近,最终,在我身后半步远的地方,停了下来。
近得,我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、淡淡的雪松香气,混合着一丝凛冽的威士忌的味道。
整个宴会厅,鸦雀无声。连背景的钢琴声都不知道在何时停止了。所有的灯光,所有的视线,
仿佛都聚焦在了我和我身后那个人身上。然后,我听见了他的声音。熟悉的,
却又比记忆中更加低沉、磁性的嗓音,带着一丝听不出情绪的玩味,
清晰地响彻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:“听说,你在等我离婚?”“轰——”的一声,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
我能想象出周围那些人脸上此刻是何等精彩的表情。我僵硬地,一点一点地转过身。
猝不及防地,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。沈聿正垂眸看着我,
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,和他眼底那片幽暗的、翻涌着我无法解读的情绪。
他微微俯身,靠近。温热的呼吸伴随着他压低的、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话语,
拂过我的耳廓,带来一阵战栗。“巧了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染上一抹难以言喻的暗哑。
“我今早刚拿到离婚协议。”2空气凝固成了实体,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,
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刺痛感。宴会厅里那些探究、震惊、乃至带着隐秘恶意的目光,
像无数细密的针,扎在我**的背脊上。沈聿的话,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,
余波正以我们为中心,骇浪般层层扩散开去。我甚至能听到不远处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,
还有酒杯轻颤着与桌面碰撞的细微脆响。他刚刚拿到离婚协议。这句话在我脑海里疯狂回荡,
撞得我耳膜嗡嗡作响。所以呢?这代表什么?代表我那句为了堵住亲戚悠悠之口的荒唐借口,
竟然……撞上了鬼使神差的现实?他靠得极近,雪松与威士忌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我的感官,
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锁着我,里面翻涌的情绪我读不懂,只觉得危险,像暗流汹涌的深海。
我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。所有的预案,所有的心理建设,在他这句话面前,
溃不成军。他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答,那俯下的身躯又压低了几分,几乎是贴着我的耳廓,
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、带着一丝冰冷嘲弄的语调,继续道:“苏晚,几年不见,
你倒是学会了用我做挡箭牌?”他记得我的名字。这个认知像一道细小的电流,
猝不及防地窜过我的四肢百骸。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,几乎要挣脱束缚。
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,试图从那片幽暗里找出一点戏谑,或者愤怒,
哪怕是被冒犯的不悦也好。可是没有。只有一片沉寂的、近乎审视的平静,
仿佛在评估一件突然出现在他计划之外的物品。“沈……”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
嘶哑得厉害,“沈先生,我……”“沈先生?”他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,
重复着这个疏远的称呼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看不出是笑还是别的什么。
“刚才在亲戚面前,不是叫得很顺口吗?”他在逼我。众目睽睽之下,
用这种暧昧又残忍的方式,将我架在火上烤。周围那些竖起的耳朵,那些闪烁的眼神,
几乎要将我穿透。我能想象明天,不,也许是今晚,关于“苏晚勾引有妇之夫沈聿,
逼宫现场”的流言就会以各种版本在上流圈子里疯传。
一股混杂着屈辱、窘迫和破罐子破摔的勇气猛地冲了上来。我深吸一口气,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镇定。“沈总说笑了。”我微微抬高了下巴,
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,尽管尾音带着难以抑制的轻颤,“一句玩笑话,
没想到会传到您耳朵里。给您造成困扰,我很抱歉。”“玩笑?”他低低地重复,
目光像最精准的扫描仪,掠过我的脸,我的颈项,我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,
“什么样的玩笑,值得让苏**赌上自己的名誉,在家族聚会里说出来?”他往前踏了半步。
原本就极近的距离再次被压缩,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礼服布料的质感,
和他身上传来的、不容忽视的体温。压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,我下意识地后退,
脚跟却撞到了冰冷的墙壁。无处可退。他伸出手,并非触碰我,而是撑在了我耳侧的墙壁上,
形成了一个狭小的、完全被他掌控的禁锢空间。“还是说,”他低下头,气息拂过我的额发,
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,“那不是玩笑,苏晚?”我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,
不再是冰冷的“苏**”,而是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、沉甸甸的重量。大脑一片空白。
所有的思维、所有的反应能力,在这一刻全面**。我像个傻子一样僵在原地,
只能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,看着他深邃眼眸里那个渺小、慌乱、无所遁形的自己。
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变大了些,像潮湿角落里滋生的霉菌。“天啊,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