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背壳的蜗牛的小说《纸嫁衣:冥婚契》中,墨卿是一个普通人,但他注定要成为改变世界的英雄。被选中保护一个古老的神秘遗物,墨卿踏上了一场充满奇幻和冒险的旅程。他将面对邪恶势力的追逐和自己内心的挣扎,同时也发现了自己隐藏的力量和使命。精准地击中了杜老爷内心最深的渴望与恐惧。他看向那幽暗的厢房,又看看脸色惨白、瑟瑟发抖的清漪,再看看眼前这个眼神决绝的青年……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。
《纸嫁衣:冥婚契》精选:
第一章:雨夜入槐安民国十七年,夏末,暴雨如注。泥泞的山道被冲刷得模糊不清,
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灰暗。沈墨卿紧紧攥着妹妹清漪冰凉的手,
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跋涉。单薄的衣衫早已湿透,紧紧贴在身上,带来刺骨的寒意。
“哥……我走不动了……”清漪的声音细若游丝,带着压抑的咳嗽。她身子本就孱弱,
连日奔波的劳顿与这场冷雨,几乎要耗尽她最后一丝力气。墨卿停下脚步,
将背上几乎空了的行囊又紧了紧,蹲下身:“上来,我背你。”他的声音沉稳,
带着一种让清漪安心的力量。清漪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伏在了哥哥并不算宽阔的背上。
墨卿深吸一口气,重新站直身体,雨水立刻模糊了他的视线。他抹了把脸,目光穿透雨幕,
努力辨认着前方。依稀间,他看到山坳处似乎有点点灯火。“坚持住,清漪,
前面好像有村子。”槐安村。村口一棵巨大的老槐树,在狂风暴雨中张牙舞爪,
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,看守着这片与世隔绝的土地。村中的屋舍大多低矮破败,
唯有村东头一座青砖黛瓦的大院落,显露出不凡的气象。此时已是深夜,村中寂静无声,
只有雨点敲击瓦片的噼啪声。墨卿背着清漪,踉跄着敲响了一户门外挂着褪色符纸的人家。
木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一条缝,一双浑浊的眼睛在门后警惕地打量着他们。
那是一位满脸褶皱的老妪。“婆婆,行行好,我们兄妹是逃难来的,路过贵宝地,
妹妹病得厉害,求您让我们借宿一晚,避避雨……”墨卿的声音带着恳求,
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,模样狼狈而可怜。老妪的目光在清漪苍白如纸的脸上停留片刻,
又看了看墨卿背上的画筒,沉默了片刻,终于还是拉开了门栓。屋内比外面更加阴暗,
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烟火和草药混合的气味。老妪拨亮了油灯,
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。她给清漪喂了些热水,
又找出一床干硬的旧被子给她盖上。“谢谢婆婆救命之恩。”墨卿深深一揖,
从行囊里取出仅剩的几块干粮,“我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,这些……”老妪摆了摆手,
目光却落在墨卿的画筒上:“后生,你会画画?”“是,家传的手艺,糊口而已。
”老妪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亮:“那……能不能劳烦你,
给我那过世多年的爹娘画张像?家里穷,
当年连张像样的遗容都没留下……”墨卿看了一眼蜷缩在炕上、呼吸渐渐平稳的妹妹,
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:“婆婆肯收留我们,墨卿正不知如何报答,这点小事,义不容辞。
”老妪颤巍巍地从箱底翻出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,说是爹娘生前常穿的。
墨卿铺开随身携带的宣纸,研磨调色,就在这昏黄的油灯下,凭借老妪零碎的语言描述,
开始勾勒。他的笔触细腻而传神。然而,当画到两位老人的眼睛时,笔尖却莫名地滞涩起来。
他总觉得,那画中老翁的眼神,不该是安详,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惊恐,
仿佛在临终前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。而老妪的嘴角,也似乎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苦涩。
他甩了甩头,只当是自己太过疲惫产生了错觉。画成之后,老妪捧着画像,手微微颤抖,
喃喃道:“像……真像啊……爹,娘……”她小心地收好画像,看向墨卿的眼神复杂了许多。
“后生,你们明天一早就走吧。”老妪压低了声音,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紧张,
“村东头的杜家,最近在找画师做‘纸扎’,酬金给得厚。
但是……千万别让他们看见你家妹子。”“为什么?”墨卿心中一紧。
老妪的目光扫过熟睡中的清漪,那张脸即使在病中,也依然能看出清丽脱俗的轮廓。
“像……太像了……”她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警告,“像百年前,
被送去祭河神的那个姑娘……造孽啊……”祭河神?墨卿的心猛地一沉。他还想再问,
老妪却已经闭上嘴,无论他怎么问,都只是摇头,不再多说一个字。窗外,雨声未停,
反而更急。那哗啦啦的雨声,仿佛敲打在墨卿的心上,带来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,总觉得这槐安村的黑暗中,隐藏着无数双眼睛,
正静静地窥视着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。今夜,注定无眠。而命运的齿轮,
已经从他们踏入槐安村的那一刻起,开始缓缓转动,
走向那个早已注定、无法回避的诡异漩涡。第二章:丹青染诡影翌日清晨,雨势稍歇,
天空却依旧阴沉得如同傍晚。清漪服了老妪给的土方草药,气色稍有好转,
但眉宇间仍缠绕着一股病弱的青气。墨卿心中记挂着老妪昨夜的话,又看着妹妹憔悴的面容,
知道必须尽快弄到钱,带她去县城看大夫。安顿好清漪,他深吸一口气,
朝着村东头那座气派的杜家大院走去。青砖高墙,朱漆大门,
门楣上“积善之家”的匾额却蒙着一层说不清的灰暗。开门的是个面无表情的老仆,
听明来意后,引着他穿过几进院落。宅子很大,却异常安静,连鸟鸣声都听不见,
只有脚步落在青石板上的回音,显得格外空洞。杜老爷在花厅见的他。约莫五十上下年纪,
穿着绸缎长衫,面容富态,眼神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。
他打量墨卿的目光锐利而审慎。“沈画师?听说你手艺不错。”杜老爷的声音有些沙哑,
“我这儿确实有桩活计,要得急,酬劳好说。”他顿了顿,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画轴,
小心翼翼地展开。画上是一位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,眉眼如画,容色倾城,
只是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婉与决绝。那嫁衣的纹样极其繁复古老,绝非当下式样。
“照这个样子,做一套完整的‘纸嫁衣’,凤冠霞帔,一应俱全。”杜老爷指着画轴,
语气不容置疑,“用料要最好的,做工要最精细的,不得有丝毫差错。
特别是这女子的面容……要一模一样。”墨卿心中一动,想起老妪说的“祭河神的姑娘”。
他压下疑虑,仔细看了看画轴,点头应承下来:“在下定当尽力。
只是这工钱……”“先付三成定金,事成之后,再付剩余,
足够你带**妹去省城看最好的大夫。”杜老爷似乎看穿了他的窘迫,出手十分阔绰。
工作间被安排在杜家后院一间僻静的厢房。
材料很快送来——上好的宣纸、柔韧的竹篾、鲜艳的矿物颜料,甚至还有细小的金箔银片。
然而,从墨卿开始动手扎制骨架的那一刻起,怪事便接踵而至。他总是感觉背后有人窥视,
可猛一回头,身后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摇曳的烛影。夜里,
他常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女子哭泣声惊醒,那声音哀婉凄切,仿佛就在窗外,可推窗望去,
只有沉沉的夜色。最诡异的是颜料。他调好的朱砂,用于描绘嫁衣的纹路和为纸人点睛,
可第二天清晨来看,那朱红的颜色总会变得暗沉,仿佛掺入了干涸的血迹。
他起初以为是颜料变质,重新调制后,情况依旧。他开始频繁地做同一个梦。梦中,
他变成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,被人强行拖着,走向波涛汹涌的河边。
冰冷的河水淹没脚踝、小腿、腰身……窒息的感觉无比真实。她能听到岸上人群的喧闹,
能看到那些熟悉又冷漠的面孔,
尤其是为首那个穿着体面、眼神贪婪的男人……每次在即将彻底沉没前,他都会猛地惊醒,
浑身冷汗。这梦如此真实,让他开始怀疑,自己**的,不仅仅是一件纸扎,
更像是在为一个沉寂百年的冤魂,重塑躯壳。几天后的一个下午,
他正在为纸人勾勒最后几笔眉眼,试图捕捉画中那抹哀婉的神韵。
杜老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,站在他身后,
看着那即将完成的、与画中女子几乎别无二致的纸嫁衣,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,
有恐惧,有释然,还有一种……难以言说的狠厉。“很好,很像。”杜老爷的声音低沉,
“抓紧时间,三日后便是吉时。”墨卿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。他借口需要最后修饰,
婉拒了杜老爷立刻将纸嫁衣取走的要求。他总觉得,这件倾注了他心血,
也缠绕着无数诡异气息的纸嫁衣,一旦离开这个房间,就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。当夜,
他伏在案前小憩,半梦半醒间,似乎看到那穿着纸嫁衣的“新娘”,
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。也就在这天夜里,
杜家那位年仅十六、体弱多病的独子杜文斌,在后花园池塘边失足落水,等被家仆捞起时,
早已气息全无。杜家的丧钟敲响,打破了槐安村黎明前的寂静。墨卿被钟声惊醒,
心中猛地一沉。他冲出房门,只见杜家上下乱作一团,哭声震天。他还没来得及弄清原委,
就被两个身材高大的家丁“请”到了正厅。杜老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,双眼赤红,
脸上再无平日的沉稳。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古怪黑色衣裙、满脸褶皱的神婆,
正用一双三角眼,死死地盯着刚刚闻声赶来的墨卿,
以及……跟在他身后、不明所以的沈清漪。神婆的手指猛地指向清漪,
声音尖利如同夜枭:“就是她!八字纯阴,命格奇异,与少爷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
少爷在下面孤单,需得此女下去陪伴,方可安息!此乃天意,亦是杜家祖宗显灵指引!
”杜老爷的目光瞬间落在清漪身上,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无辜少女,
而是在看一件可以安抚亡子、维系家族运势的祭品。“拿下!
”杜老爷的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感情。家丁如狼似虎地扑上来。清漪吓得脸色惨白,
尖叫着躲到墨卿身后。“住手!”墨卿将妹妹护在身后,心中怒火翻腾,
却又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。他终于明白了,从他们踏入槐安村,不,
或许从杜家寻找画师开始,这就是一个针对清漪的局!
老妪的警告、诡异的纸嫁衣、杜少爷的“意外”身亡……一切都是算计!
他看着杜老爷那不容置疑的狰狞面孔,看着神婆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,看着家丁们步步紧逼。
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,瞬间淹没了他的心脏。他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间僻静的厢房,
投向了那套静静站立在黑暗中、华美而诡异的——纸嫁衣。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,
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,骤然照亮了他的脑海。李代桃僵。第三章:李代桃僵“等等!
”墨卿的声音在混乱中破开一道口子,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,反而让扑上来的家丁动作一滞。
杜老爷眉头紧锁,不耐烦地看向他。墨卿深吸一口气,
强迫自己迎上那双冷酷的眼睛:“杜老爷,强扭的瓜不甜。我妹妹性子刚烈,若强行逼迫,
只怕仪式未成,她便已香消玉殒,届时非但不能安抚少爷,反而可能激生新的怨气,
对杜家更为不利。”杜老爷眼神微动,显然被说中了顾虑。那神婆却尖声道:“休得胡言!
此乃天命……”“天命亦可人为!”墨卿打断她,目光紧紧锁住杜老爷,“我有一法,
可保仪式万全,且让少爷在九泉之下,得配‘良缘’。”“说。”“让我代替清漪。
”墨卿一字一顿,石破天惊。厅中瞬间死寂,连那神婆都瞪大了眼睛。
杜老爷脸上写满了荒谬与怀疑:“你?你是男子!”“冥婚嫁娶,嫁的是魂,是名分,
是杜家与‘新娘’家族的联结。”墨卿思路愈发清晰,语速加快,“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,
我便是她的家长,亦是她的化身。由我穿上那纸嫁衣,代表沈家与杜家结亲,完成仪式,
其效力,远胜于逼迫一个不甘不愿的女子。更何况——”他顿了顿,
指向那间存放纸嫁衣的厢房,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低沉:“那套纸嫁衣,是我亲手所制,
倾注心血,某种意义上,它已与我气息相连。由我穿上它,与少爷完成仪式,
或许……能更好地引导少爷的魂魄安息,甚至庇佑杜家。”最后一句“庇佑杜家”,
精准地击中了杜老爷内心最深的渴望与恐惧。他看向那幽暗的厢房,
又看看脸色惨白、瑟瑟发抖的清漪,再看看眼前这个眼神决绝的青年。权衡利弊,
一个自愿配合、且与那诡异嫁衣有联系的“新娘”,
确实比一个可能寻死觅活的丫头更“稳妥”。“……好!”杜老爷终于咬牙,
眼中闪过一丝狠色,“就依你!但若仪式出了半点差池,我让你兄妹二人求生不得,
求死不能!”当夜,杜家白灯笼高挂,红白两色的绸缎诡异交织。没有吹打的喜乐,
只有夜风呜咽。后院特意布置的喜堂内,烛火摇曳,映照着正中两口棺木——一大一小,
大的躺着杜文斌,小的,本该属于沈清漪。墨卿被带入一间净室,
看着那套华美绝伦却透着森森鬼气的纸嫁衣。凤冠以银箔和金线扎成,
流苏低垂;嫁衣上的鸾凤和鸣图案鲜艳欲滴,朱砂暗红。他伸出手,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面。
那瞬间,一个清晰的、带着无尽悲凉的女子叹息,仿佛直接响在他的脑海。他没有退缩,
反而升起一股奇异的平静。在家仆复杂难言的目光下,他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,
换上了那套为女子准备的、尺寸却莫名合身的纸嫁衣。纸张摩擦皮肤的触感陌生而诡异,
带着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仿佛无数细语在耳边响起。凤冠压在头上,沉甸甸的,
如同命运的枷锁。最后,他拿起那张描画着婉娘容颜的纸面具,缓缓覆在脸上。
视线被遮蔽大半,只剩下模糊的光影。他被搀扶着,走向那间诡异的喜堂。仪式由神婆主持,
语调古怪而急促。墨卿像个真正的提线木偶,在指引下拜天地(对着虚空),
拜高堂(杜老爷夫妇面色僵硬地坐在上位),夫妻对拜(他对着那口小的空棺材躬身)。
就在“礼成”二字落下的瞬间!阴风毫无征兆地灌入喜堂,吹得所有蜡烛明灭不定,
白灯笼疯狂摇晃!那口属于杜文斌的棺材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!“少爷……少爷显灵了!
”不知哪个仆人尖叫一声,人群顿时骚动起来,恐惧蔓延。墨卿感到身上的纸嫁衣骤然收紧!
不再是宽松的附着,而是如同活物般紧紧贴合他的身体,冰冷的触感瞬间变得灼热,
仿佛要烙进他的骨血里!无数纷乱破碎的画面、声音、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,
与冷漠、为首那个男人贪婪而得意的眼神、百年沉沦于冰冷河底的孤寂与怨恨……“啊——!
”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,感觉自己的魂魄仿佛要被这股强大的怨念撕裂、吞噬。就在这时,
那个在梦中、在**嫁衣时萦绕不去的女声,再次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,
不容抗拒的契约之力:“契约……已成……”“郎君……助我……复仇……”声音落下瞬间,








